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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小子如今混得咋樣了,前幾年聽他跟太傅論辯,就知道是個擅長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的主。
正思量著,玲瓏裙袂飛揚,快步走了過來,說道:“姑娘,太極殿高公公前來宣旨,請姑娘前去接旨。”
兮禾聽至“太極殿高公公”處時,就已經一咕嚕站起身來,待玲瓏把話說完,見她已往棲霞正殿奔去了。太極殿是南曦皇宮主殿,高公公是今上身邊第一人,今上龍潛時期就隨侍在身邊的,彼時的小高子,今日的高總侍,能在今上那樣陰晴不定的人身邊呆上幾十年,還深得聖寵的,不是簡單人。兮禾一小小東宮殿前女史,得這樣一個內宮第一人傳旨,只有誠惶誠恐的份。
待奔至棲霞殿前,須得快速又不失慌亂地上前伏地叩首聽旨。只聽得頭上傳來高公公那洪亮的鴨公嗓音:“鳳女史,傳陛下口諭,太子邊疆獲勝,不日將回朝,命東宮所有人等,即日著手修葺整理之事務,一應開銷皆從內務府支取,務必恭迎王駕。”
口諭而非聖旨,又不說獲勝詳情,準確歸期,估摸著這也是宮中密報,走兵部朝堂的報訊文書還沒有到,宣太子回朝的聖旨肯定也還沒有正式下達,便遣高公公前來東宮報喜,還慷慨解囊,看來承軒此役深得龍心,父親向兒子示好施恩來了。
這次一定要獅子大開口,解解這東宮的囊中羞澀之急。兮禾一邊惡意地尋思著,一邊恭敬地接了旨。待起身後,玲瓏已將香囊和紅包奉上,兮禾笑說道:
“公公德高望重,是這內宮裡的中流砥柱,需得保重安康才是,夏日裡蚊蟲溼熱,這是流蘇研製的香草囊,驅蟲祛溼,調中理氣,頗有藥效,望公公笑納。”
高公公一邊伸手接了,一邊用一種慈父看孝女的眼神看著兮禾:
“鳳姑娘,容老奴說句公道話,依你的血脈家世與容貌才華,在這棲霞殿做個殿前婢,確實委屈姑娘了,若是老國公和先皇后還在,此番殿下歸來,沒準你該是這東宮之主的不二人選呢。”
說罷,都有些哽咽了,摸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兮禾心想,公公您可真是老戲骨啊,都不用胡椒麵辣椒水之類的,眼淚說來就來。但還是趕緊收了這出竅的妖孽元神,快速入戲:
“能入公公青眼,兮禾受寵若驚。太子於我,本就有表親血緣,加之多年相依相持,那自然是親情至深,兮禾自當鞠躬盡瘁,服侍東宮。至於公公所言之事,兮禾萬萬不敢肖想。”
依稀聽得高公公嘆了口氣,兮禾生怕他繼續感嘆這姑娘生不逢時,時運不濟,鳳凰落地不如雞。便接著說道:“流蘇砌了香草茶,公公飲一杯否?”
“茶就不飲了,老奴得回太極殿覆命,這就告辭。東府內外事務,有勞鳳姑娘了。”
高公公轉身出了東宮,兮禾站在殿前,出神了。
她知道這是那皇帝姑父在試探,或者說是在敲打,不可肖想。承軒翻年就滿十七了,在南曦,男子滿二十方為弱冠成年,但一般貴族世家滿十七歲便可行成年禮,禮後可娶親,遂能早傳子嗣,安身立命,擔當家業。也就是說,承軒回朝後,宮裡就得張羅著為他選太子妃了,曦京的貴女們可都翹首以盼,等著這一天呢。
而她鳳兮禾是誰,是鳳國公的嫡長孫女,懿德皇后的親侄女,拜見當今陛下時,稱的是皇姑父,這就是高公公所言的血脈家世吧,但是,高公公不也說了,鳳國公已故,熙乾七年,曾經譽滿天下的鳳棲老將軍貽誤戰機,兵敗香雪海,全軍覆沒,老將軍和七個兒子血染黃沙,以死謝罪,鳳氏滿門孤寡流放南疆,也就是說,鳳家的老奶奶鳳太君和六個寡嬸,兮禾的母親和哥哥,至今還在瘴氣溼熱的南疆贖罪呢。而她鳳兮禾是誰,是當年聖上法外開恩的那個兩歲幸運兒,是皇后垂憐收養在身邊的罪臣孤女。熙乾十八年,皇后姑姑大行,太子出椒房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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