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 頁)
在艙前站了會兒,尋了塊闊地隨意坐下,拎一壺花雕自斟自酌,此時沒了耳旁的聒噪,難得的清靜倒真有些不大習慣,剛要招呼船家回去,忽然一陣急雨下來,船家扭頭道:“看這雨一時不會停,不如老夫先將船靠岸,待雨小些客官再回去?”蘇凌景也覺這夜雨泛舟別有一番意境,便招呼了船家暫先靠岸。
待到岸邊時,蘇凌景見一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渡口張望,臉色倏然一沉,還未發作,那抹身影已瞧見了他,未等船靠穩便朝他飛奔而來,甫一上船便嚷嚷:“蘇凌景,我可算找到你了!”
蘇凌景見他滿頭滿臉的水,仍舊一副冒冒失失的樣子,莫名有些煩躁,回身摔了條布巾給他,便二話不說進了船艙。
太子不明所以,訕訕的跟進船艙,見艙內的矮几上黑白兩子縱橫交錯,是一副殘局,几旁還有把雕花青瓷壺,薄瓷杯裡的酒液金黃,瞧著就誘人,想到自己方才被甩下聆聽了父皇半天的訓導,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尋不到人還淋了雨,他倒好躲在這兒逍遙自在,還給他擺臉色,這是什麼道理!
他把布巾往地上一貫,太子脾氣上來,吼道:“蘇凌景,你什麼意思?”
蘇凌景回頭見他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衣衫溼透地貼在身上好不狼狽,想到方才自己真是有些莫名,無奈的嘆了口氣,俯身拾了布巾,語氣也軟了下來:“過來。”
太子原本的怒氣在見到他溫和的眉目下無處發作,只好不情願的走過去:“幹嘛。”
蘇凌景拿著布巾幫他擦乾發上的雨水,語氣有些埋怨:“下雨了怎麼不知道躲,還有,這是秦淮河,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跑過來不怕掉到河裡?”
他的溫和的神色在船艙暈黃的燈光下更加柔和,淡淡的語氣裡是平日少有的關心,有花雕醇厚的酒香撲面而來,不知怎地,太子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太子這一哭,蘇凌景更加無奈,只覺額角隱隱作疼,他最不會應付小孩子了,只得恐嚇道:“好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什麼哭,快把溼衣裳換下來,回頭發了熱皇上又得禁你的足了!”
這一招果然靈,太子止了哭聲,一面抽鼻子一面控訴道:“蘇凌景你幹嘛丟下我!”
蘇凌景只覺額角更痛:“因為你好吵……”
船上沒有別的衣服,只得借了船家的舊裳,好在太子個子夠高,也不會覺得過於寬大,將衣服晾在炭爐邊烘著,蘇凌景給太子斟了杯酒:“給,喝下暖暖。”
花雕的味道甘甜醇和,有梅子的清香,太子喝了一杯還覺不夠,伸手要夠酒壺,蘇凌景打下他的手:“這酒雖然味道甘厚,後勁兒也大,小孩子不要多喝。”
“誰說我是小孩子!”太子嘴硬。
“剛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哭得如喪考妣。”蘇凌景揶揄。
太子自知理虧,有些尷尬的低了頭,也覺得不好意思,想他打記事以來再沒哭過,有時候受了傷痛極了也咬牙忍著,都懶得讓宮人們知道,省的她們瞧著傷口替他難過,他最瞧不起那些哭哭啼啼的人了,可今日不知怎麼了,就是覺得委屈。
蘇凌景見太子半晌沒有回話,估摸著是悔恨剛才的事情來著,也就默然不語,由著他想去了。
此時安靜下來,能聽到疏疏落落雨打孤舟的聲音,春雨下得細密綿長,透過絲絲縷縷的雨幕,能看到河岸畫舫透出的影影幢幢的光,雨大些的時候還能聽到雨水落入河中叮叮咚咚的清響,此刻的天色全黑下來,一彎下弦月孤零零的掛在天際,月色被雨水浸潤,是朦朦朧朧的美。
蘇凌景支了棋枰,對太子說道:“子恪,陪我下一局如何?”
太子進來時就見到矮几上的殘局,知是方才他自己和自己對弈,於是爽快的答應:“我執黑子!”
“是,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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