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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更豐富、更激動人心。如此看來,他發現這兒的生活同其它地方的生活一樣有著重要的意義。
儘管克萊爾相信異端學說,身上有種種缺點和弱點,他仍然是一個具有是非感的人。苔絲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不是隨意玩弄以後就可以把她丟開的;而是一個過著寶貴生活的婦女——這種生活對她來說無論是受苦還是享受,也像最偉大人物的生活一樣重要。對於苔絲來說,整個世界的存在全憑她的感覺,所有生物的存在也全憑她的存在。對於苔絲,宇宙本身的誕生,就是在她降生的某一年中的某一天裡誕生的。
他已經進入的這個知覺世界,是無情的造物主賜給苔絲的唯一的生存機會——是她的一切;是所有的也是僅有的機會。那麼他怎麼能夠把她看得不如自己重要呢?怎麼能夠把她當作一件漂亮的小物件去玩弄,然後又去討厭它呢?怎麼能夠不以最嚴肅認真的態度來對待他在她身上喚起來的感情呢?——她看起來很沉靜,其實卻非常熱烈,非常容易動情;因此他怎麼能夠去折磨她和讓她痛苦呢?
像過去的習慣那樣天天和她見面,已經開了頭的事情就會繼續向前發展。他們的關係既然是這樣親密,見面就意味著相互溫存;這是血肉之軀不能抗拒的;既然不知道這種趨向的發展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他決定目前還是避開他們有可能共同參與的工作。但是要堅持不同她接近的決心,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脈搏每跳動一次,都把他向她的身邊推動一步。
他想他可以去看看他的朋友們。他可以就這件事聽聽他們的意見。在不到五個月的時間裡,他在這兒學習的時間就要結束了,然後再到其它的農場上學習幾個月,他就完全具備了從事農業的知識了;也就可以獨立地建立自己的事業了。一個農場主應不應該娶一個妻子?一個農場主的妻子應該是客廳裡的蠟像呢,或者應該是一個懂得幹農活的女人呢?不用說答案是他喜歡的那一種,儘管如此,他還是決定動身上路。
有一天早晨,大家在泰波塞斯奶牛場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有個姑娘注意到當天她沒有看見克萊爾先生一點兒影子。
“啊,不錯,”奶牛場裡的克里克老闆說。“克萊爾先生已經回愛敏寺的家中去了,他要和他家裡的人一起住幾天。”
那張桌子上坐著四個情意綿纏的姑娘,對她們來說,那天早晨太陽的光芒突然黯淡無光了,鳥兒的啼鳴也變得嘶啞難聽了。但是沒有一個姑娘用說話或者手勢來表達她們的惆悵。
“他在這兒跟我學習的時間就要結束了,”奶牛場老闆接著說,他的話音裡帶著冷淡,卻不知道這種冷淡就是殘酷;“所以我想他已經開始考慮到其它地方去的計劃了。”
“他在這兒還要住多久呢?”伊茨·休特問,在一群滿懷憂鬱的姑娘中間,只有她還敢相信自己說話的聲音不會洩露自己的感情。
其他的姑娘等著奶牛場老闆的答話,彷彿這個問題關係到她們的生命一樣;萊蒂張大了嘴,兩眼盯著桌布,瑪麗安臉上發燒,變得更紅了,苔絲心裡怦怦直跳,兩眼望著窗外的草地。
“啊,我要看看我的備忘錄,不然我不記得準確的日子,”克里克回答說,說話裡同樣帶著叫人無法忍受的漠不關心。“即使那樣也是會有一點兒變化的。我可以肯定,他還要住在這兒實習一段時間,學習在乾草場裡飼養小牛。我敢說不到年底他是不會離開這兒的。”
和他相處還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這都是痛苦的和快樂的日子——是快樂包裹著痛苦的日子。在那以後,就是無法形容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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