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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做了個夢，好久沒有這樣了。&rdo;
顧汐順勢給他穿上衣服：
&ldo;坐一會兒，我去倒杯水。&rdo;
顧汐腳步沉重，走到廚房只有幾步路，他每一步都要回頭看看香山，原來這個人從來不屬於他，只能這麼遠遠觀望。
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想到的是他的小狗，而不是顧汐，十有八九顧汐還是他傷心難過的源頭。一想到這個事實，顧汐就覺得心口被利器重創似的，還汩汩往外流著熱血。
讓他喝過水，顧汐執意叫他去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天又冷，大半夜的受一點凍，隔天就要生病的。
香山抱著天天不放，顧汐把他圈在懷裡：
&ldo;要是我讓你難受了，你就直說。&rdo;
香山搖了搖頭，有些話，他跟顧汐之間根本無從談起。
顧汐想到今天的事故，親了親香山的後頸，他只希望香山能擺脫舊事。
&ldo;閉上眼，一會兒就睡著了。&rdo;
他知道如果這時候自己離開，可能香山會輕鬆一些，但是他根本放不開手。顧汐輕輕去撫香山的頭髮，看到他漸漸放鬆下來，閉上眼睛，蜷曲著身體像嬰兒那樣睡過去，心裡又柔軟到了極點。
&ldo;小香山……&rdo;
第二天一切照常，顧汐輕描淡寫提到了昨天那場事故，他心裡有譜，跟香山沒關係。但是隻要他人在公司呆一天，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沒有風聲透出來，到時候香山從別人口中聽到了，反而胡思亂想，倒不如現在說清楚好。
香山昨天的實驗已經做完了，聽顧汐這麼一說，也坐不住了：
&ldo;不如我今天跟你走一趟，查查原因。&rdo;
顧汐想想也好，有香山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依照香山的要求，顧汐先帶他去醫院看了傷者，老師傅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人也還算精神，香山聽他們說話，悄悄問顧汐：
&ldo;昨天弄一身泥回來，就是在廠裡忙活的&rdo;
顧汐點頭：
&ldo;跟師傅們一起排查故障，晚飯也是在食堂吃的。&rdo;
香山知道顧汐年輕時候省吃儉用慣了，一個人蹲食堂是常有的事，他不拘小節，跟工人們一起下車間，一塊兒吃大鍋飯，都甘之如飴。
顧汐帶著他去了事故發生地，香山利落地套上工作服，開始排查。
&ldo;情況怎麼樣&rdo;
&ldo;似乎一切正常，但是……&rdo;香山停下來，用手敲了敲機身：
&ldo;這裡有點不對勁。&rdo;
顧汐不解，走近了看他手指的位置：
&ldo;昨天我們排查的結果，不管是線路還是機器內部零件，都嚴格按照圖紙製造的，不會有錯。&rdo;
香山點頭：
&ldo;但是機身的材料似乎被人換了。&rdo;
顧汐皺了皺眉：
&ldo;會有這種事&rdo;
香山搖頭：
&ldo;這只是我的猜測，要帶回去化驗才能知道是不是，試試看吧。&rdo;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香山把兩份報告放在顧汐面前：
&ldo;你看，一個是ct900，一個是ct901，這是兩種非常接近的新型鋼材，基本形態、效能都非常接近，僅憑肉眼根本看不出來。但是後者的燃點比較低，有人用ct901替換了900，而一系列專為ct900制定的淬火、回火等工藝用在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