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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惡狠狠道:“我不怕!”
開?口?時的震顫帶動了肩胛,皮肉骨髓裡翻江倒海的疼,他忍得眼睛通紅,卻強忍著繼續道:“我不怕死,我今天就想要個公道!”
宋諫之眸色發沉,他瞳仁本就是極深極亮的黑,被雪白劍光的映襯著,竟隱隱顯出幾分妖異。
他微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人,唇角輕輕一勾,且品不出笑意:“你當然不怕死,你今日就是來送死的。”
宋諫之面無表情的將劍抽了出來,他動作?極慢,像是在欣賞此人痛苦的神情。
一場刻意拉長?的折磨。
人群中最?後一點不忿也平息了下來,只留下沉重的喘息聲。
“他們許了你什麼好處?糧食?銀錢?還是等你死後,照顧你的父母妻小?”宋諫之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抬眼掃向眾人:“還有你們呢?”
“愚不可及,”他神色冷淡的下了判詞:“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人,做出的擔保你們也信?”
肩胛處的劍分明已經拔了出來,男人卻沒覺出解脫,反而?像失足跌入水中,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柱一寸寸攀上來,連帶著喘氣都艱難。
疾風捲著霧氣匆匆走過,門前烏泱泱上百人,卻只餘下宋諫之的蟒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差役帶著行列整齊的廂兵匆匆趕來。
眾人又?慌又?怕,還來不及逃竄便被廂兵鐵桶一般圍在了原地。
那?男人徹底脫力摔在地上,一身髒到分不清本色的衣裳,更添褐紅斑駁的血跡。
片刻後,他低低笑了起來,邊笑邊止不住地咳血:“那?我該怎麼辦?你說?啊!我該怎麼辦……朝廷有一天想起過我們這些人的死活嗎?你們連假的承諾都不肯給……”
他惡狠狠的抬頭,瞪著那?道居高?臨下的身影:“不過也算公平,我染了瘟疫,方才?那?位小娘子沾上我的血,也逃不了……我這條賤命,也能?換‘貴人’一條命,值!”
人群中傳來雜亂的求饒聲、啜泣聲,宋諫之不為所動,只在男人說?完後,投去居高?臨下的一瞥。
“你最?好祈禱她無事。”宋諫之聲音並不大,卻暗含著威壓:“她只要掉了一根頭髮,本王會將你家中人盡數提拿,當著你的面,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剮下來。”
原本,尚有不死心想要上前挑釁,卻被這話牢牢釘在了原地。
“查明哪些人患了瘟疫,與其他人隔開?,若有發病的再單獨處理。至於他,押到衙門,別讓他死了。”
宋諫之冷冰冰拋下兩句交代,便轉身離開?了。
人群自覺地避讓開?,為他讓出條路,生怕惹了這尊閻王。
肯來州衙鬧事的人,十有八九是為了家人謀條生路,沒人真心願意來送死。
待他走後,廂兵依次查過了疫病情況,人群中求饒聲不斷,不願與家人分開?的比比皆是,開?口?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但廂兵是州郡守軍,只服從?軍令,晉王手握一半虎符是軍中皆知的事情,不然衙門怎麼能?輕易調動官兵?
負責巡看的人鐵面無私,有人求饒便橫起手中長?槍,一番折騰下來,後面的人都老實了。
難民?被分批押往城南的臨時住所。
至於那?個男人,幾位差役你推我我推你,磨磨蹭蹭的,沒人敢主動上前,最?後還是隔得老遠用棍棒押著人去了衙門。
人群將將散去,姜淮淳就帶著大夫回來了。
他們一路毫無阻礙的進了正堂,姜淮淳抬手去敲臥房的門。
“小妹,開?門,我帶大夫回來了。”
攖寧正坐在塌邊發呆,西子捧心一般在左胸口?捏了又?捏,想讓胸腔那?顆臟器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