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2 頁)
許冬時淡淡地迎上他的視線,目送著對方瀟灑地離開會議室。
過了今日,會有更多刺耳的流言蜚語攻擊許冬時,但這些年他早在荊棘叢爬過來了,也不怕再經歷這一次。
—
會所的包廂裡烏煙瘴氣,許冬時一杯接著一杯灌酒,在外人看來,他近期可謂是苦悶異常,如此作態倒也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模樣。
許冬時將幹了的酒杯往下扣,對著包廂內的男人一笑。
男人姓張,是近來萬崇最大的合作商,譽司入股萬崇後,許冬時想要全方面壓制許璵,勢必要拉攏他。
見許冬時如此豪爽,張總哈哈大笑起來,「許總好酒量,再喝!」
張總懷裡的小姐嬌滴滴地給他餵水果,兩人在許冬時面前蜜裡調油,許冬時不甚在意,靠在沙發上緩解胃裡的不適。
他身旁坐著小禾——小禾被騷擾的那日,許冬時因傅馳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亂了心神,第二次才想起來要小禾在會所裡等他。
許冬時沒有救風塵的癖好,對於小禾他卻存有幾分憐憫與同情,因為他在小禾身上見到了同樣的身不由己,更為小禾的遭遇深深動容。
他是因病被拋棄的孩子,知道被丟下的滋味有多痛苦,小禾卻能為了自己的妹妹做到這種地步,叫他如何袖手旁觀?
以前的許冬時自顧不暇,但他如今能順手就解救一個誤入歧途的青年,便不必做太多思考。
顧崇海說得對,當他坐到這個位置上,他確實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選擇權,不僅僅能抉擇他自己的人生,甚至能幹預別人的人生。
如此,他不能辜負顧崇海對他的厚望,萬崇這個集團,他傾盡所有也會守好。
小禾如今已經不在會所工作,但聽聞會所的人員說許冬時到場,自告奮勇地過來了,許冬時沒有拒絕,這種時候,身邊多一個熟悉的人作陪總歸是好事。
許冬時將菸嘴含在唇上,就著小禾的火點燃,煙霧繚繞中,許冬時的五官變得朦朧。
他一手摟著小禾,一手夾著氤氳的煙,半靠在小禾身上,笑吟吟地和張總吞雲吐霧,在張總的起鬨中,他仰著腦袋任由小禾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甜滋滋的,像是葡萄果汁的味道。
小禾羞怯地看著他,眼裡帶著憧憬與崇拜,許冬時朝他笑笑,他眨著眼又要親上來,但這一回許冬時偏過了頭,濕潤的吻落在了臉頰。
許冬時低聲說,「不用演得這麼真,你已經不是會所的人了。」
張總的起鬨帶著不懷好意,只是酒色場所的一點助興,出了這間私密的包廂,沒有人會知道。
所有人都在逢場作戲,包括許冬時,但小禾不是,他在許冬時微啞的嗓音裡猛然醒了過來。
小禾看見了許冬時的眼神,分明是醉的,卻又很清醒,他想起那一日,昏暗的包廂裡,許冬時被傅馳抱在懷裡吮吻時的神情,迷離而又如月色朦朧。
不一樣的,是不一樣的。
黃粱一夢,終會散去。
許冬時仿若不知道小禾的心思,眼見張總與小姐乾柴烈火一點就著,很識相地起身告別,出去時他回頭一看,張總已經和女人在沙發上糾纏在一起,他關緊了門,隔絕了一室的菸酒氣息,長長地吐了口濁氣。
他對臉色微白的小禾溫聲說,「辛苦你了。」
小禾回過神,訥訥地點頭,「應該的。」頓了頓又說,「許哥,欠你的錢」
「我希望你說這句話是出發點是把我當成朋友,而不是需要討好的債主,」許冬時注視著小禾的眼睛,適當地開了個玩笑緩解小禾的緊張,「我比你想像中有錢很多,還不到需要討債過生活的時候。」
小禾被他逗笑,想到那個帶著酒氣的吻,耳朵一紅,說,「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