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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了聲“是”,裴禹見他一時寫的差不多時,又道:“還有一件旁的事。”
李驥問:“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裴禹道:“你得空著人繪出圖來,待到洛城四門都得手時派到值守士卒中。”
這話沒頭沒尾,似是隻說了一半,李驥正聽得糊塗,卻聽裴禹接著道,“我要在這城中把陸攸之尋出來,不能叫他走脫。”
此時,西燕軍一隊數百人突入城中,取道在西南方向。圍城數月,而今一朝打破壁壘進得城內,竟令人心生些許不可置信之感。底下計程車卒踏著一腳泥水,周遭卻突然不見守軍,不由微微慌亂,道:“可要往城中去?”
領隊的將官道:“我等先不慌,便按之前的計算,先佔領一處為據,待穩當紮下,一面可看往哪裡進擊,一面也等著後續隊伍。”
說著領隊已過了南面最靠西側一道門,上頭是“津陽門”三字。再行不遠,便見一座寺院,細看卻是宅邸模樣。那將官也不明就裡,卻有人省得,道:“這必是前朝高陽王元雍的舊宅了。”
高陽王元雍在明帝一朝是為丞相,居止第宅,匹於帝宮,生前嗜口味、蓄美姬,可謂貴極人臣;然而一朝死於非命,家僕姬妾盡散,這白壁丹楹的豪宅也不得不捨以為寺。這數十年後的而今,其內也無什麼僧尼香客,從前的竹林魚池、芳草珍木無人打理,亦不過一點點荒廢蕭條罷了。
那將官眯眼略看一看,道:“這裡卻好做據點。”於是傳令進寺。
然而,眾人方推了大門,還未及走進幾個人去,就聽一聲唿哨,那寺內草木間閃出一隊守軍,為首的高呼一聲:“殺!”守軍從內一湧而出,走在頭前的幾個西燕軍士卒不及反應,已被砍倒。
兩廂這便交鋒激戰,守軍以逸待勞多時,人數雖少卻佔了上風。西燕軍將官見勢不妙,忙道:“且撤出來!”一行人且戰且退,丟下二十餘具屍首,那守軍追了一陣似也不多糾纏,西燕軍這才走脫。
那將官驚魂甫定,長出口氣,抬眼看時,卻又驚道:“投錯路徑了!”
他們本當是往近城外的方向上撤,可抬頭眼前一道“西明門”,這已是慌亂之中一頭扎到了西面。其外一里,可見“衝覺寺”,亦是明帝一朝的宗親宅邸所改。眾人得了教訓,亦不敢再進。可要退往回去,又怕被截擊。正在進退維谷,有略知曉洛城城內構造的進言道:“再向北,到西面第二重的西陽門,便有一座大市,想來眼下定是空的。那裡視野開闊不畏有伏兵,而若佔據其內,也可有不少屏障。不若我等現下且去那裡。”
那將官也正無主意,聽了這話,頓覺有理,便整隊而行。只是這短短一程路,卻又遭了兩番伏擊。他們不知城內劃地為域,各塊都有值守,相互且都照應;這乍然而來的城外人,如何不是處處捱打。西燕軍一路且戰且行,人數卻漸漸而少。
他們軍中缺熟悉洛城地理的嚮導,又無詳盡地圖,只靠些曾來過的人評記憶指路。西燕軍的這紕漏破綻說來也是一脈而始自起初。數月前尉遲遠潛進城內尋陸攸之接頭的那張謖,為的便是這個。只不過那一次張謖喪命陸攸之被俘,這事擱下便再未得後文。
那將官率隊再往北行,終是見得一座大市。四面八里,樓閣參差,從前沽酒販馬、囤賣鹽粟,不知是如何熱鬧的場面。而今人去樓空,幡幌亦都不見,只剩下光禿的一根根木杆,那將官心中不由嘆息道:“想洛城從前的繁華,而今竟是這一派如死城般的模樣。”
瞬時迴轉了心神,高聲道:“且各尋遮擋,便先在這裡整頓隊伍。”
眾軍湧進大市之南。這裡本是調音、樂律二里,裡內多是妙藝高超的伎人。二十幾年前,裡間曾有位田姓的樂師,尤善吹笳。四鎮之亂起時,西北重鎮失手,高元寵與高元安曾借道洛城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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