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第1/2 頁)
的也是不正確的;但從他倡導的&ldo;新史學&rdo;的方法論來說,在當時卻是有積極意義的。
關於對&ldo;中國之舊史&rdo;的批判。這是梁啟超&ldo;新史學&rdo;論綱的一個突出的部分。這
個批判,貫穿於二文之中,其勢之猛,其辭之烈,前所未有。他認為中國史學是&ldo;發達&rdo;
的,但他對這種&ldo;發達&rdo;卻持否定態度,認為它不過是&ldo;陳陳相因,一丘之貉&rdo;。梁啟
超具體指出&ldo;中國之舊史&rdo;有&ldo;四蔽&rdo;,&ldo;一曰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國家&rdo;,&ldo;二曰知有
個人而不知有群體&rdo;,&ldo;三曰知有陳跡而不知有今務&rdo;,&ldo;四曰知有事實而不知有理
想&rdo;;&ldo;緣此四蔽,復生二病&rdo;,一是&ldo;能鋪敘而不能別裁&rdo;,二是&ldo;能因襲而不能創
作&rdo;;&ldo;合此六弊&rdo;,又有三&ldo;惡果&rdo;,即&ldo;難讀&rdo;、&ldo;難別擇&rdo;、&ldo;無感觸&rdo;。其議
論排擊,多以西人、西史為據。梁啟超雖也慷慨地把司馬遷、杜佑、鄭樵、司馬光、袁
樞、黃宗羲奉為中國史學上的&ldo;六君子&rdo;,但認為其餘史家多碌碌無為,&ldo;因人成事&rdo;,
《二十四史》不過是二十四姓的&ldo;家譜&rdo;,是&ldo;地球上空前絕後之一大相斫書&rdo;,所有
的本紀、列傳只是&ldo;無數之墓誌銘&rdo;的&ldo;亂堆錯落&rdo;,&ldo;汗牛充棟之史書,皆如蠟人院
之偶像&rdo;等等,其所否定,可謂淋漓盡致,頗有不容分辯之勢。這在當時提倡西學、批
判舊學的思潮之下,提出對&ldo;中國之舊史&rdo;的批判,為&ldo;史界革命&rdo;和開創&ldo;新史學&rdo;
開闢道路,在思想觀唸的轉變上對中國史學的近代化過程,具有客觀上的積極作用。但
也必須看到,梁啟超的這種對&ldo;舊史&rdo;的批判,在立論上,往往得失參半;在許多結論
上,更是誤解強於精審,謬誤多於正確。究其原因,主要有兩條。一條是,這種批判不
是建立在冷靜的、科學分析的基礎上,因而帶有明顯的武斷和感情色彩。又一條是,作
者錯誤地認為,在&ldo;新史學&rdo;和&ldo;舊史學&rdo;之間絕然存在著一道鴻溝,既無任何聯絡,
卻有對立之勢,故以徹底否定&ldo;中國之舊史&rdo;為目的。指出這一點,並不是苛求於梁啟
超。其實,有一個最有說服力的參照者,即章太炎1904年出版的《訄書》重訂本。《訄
書》對西學的理解、消化、吸收,對中國史學的剖析、揚棄,反映出更多的理性認識,
是梁啟超二文所不及的。總的來看,《新史學》的成就,在倡言史學之&ldo;新&rdo;的方面,
有首開風氣的歷史作用;而在批判史學之&ldo;舊&rdo;的方面,雖也提出一些有價值的問題,
但尚不能作為一種理性的批判來看待。
68 《考工記》
先秦百工技藝之書
《考工記》是先秦時期一部重要的科技專著,原未註明作者及成書年代,一般認為
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