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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拿過來，卻見他停住了翻動，“我家鄉太多，還真沒法選呢。”他站起來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間，你看著點吧，我餓了，什麼都覺得好吃！”他扔下這句話，便走了。

章煜不覺得他這話有什麼好笑的，也自知不能再指望這人點菜了，便招呼了服務員過來。

“先生，您好，我是第二服務組組長，暫時來為您服務，請問是要點菜嗎”？來人先做了自我介紹，聲音平靜卻也柔和。

這種服務方式也是老媽菜館的一項特色，章煜早已經適應了，也不覺得意外，就直接拿過菜譜本點菜。只有兩個人，他點得也少，很快便點完了，合上菜譜，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這才抬頭對那服務人員說：“這裡有沒有養胃的粥？我朋友胃不太好。”

“有粥，如果您朋友需要養胃的粥品，我們可以請廚師專門熬製，您看這樣可以嗎？”那服務員微微笑著，態度恭肯。章煜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她穿著青花瓷圖案的旗袍制服，面板雖不算很白，但臉上淺淡的妝倒也襯得她清秀自然，頭髮盤在腦後，顯得整個人極瘦的樣子。

“這樣就太好了，謝謝！”章煜也隨著她笑了笑，與她交流下來，似乎也被她散發的靜謐感染。

“不用客氣，如果沒有其它需要的，我現在就去和廚師溝通一下。”她依舊笑著，等著章煜回覆。章煜卻想看清楚她佩戴的名牌，但那名牌上的字型顏色和制服的顏色太過接近，藉著包廂周圍朦朧的燈光勉強只能看到：服……長，許晚……。

“點好了嗎？”慕晨這時候撩開門簾進了來，那服務員略側身讓了讓，慕晨也就回到座位坐下，這時候有個服務員在也是正常的，他沒在意。桌上的紙巾盒倒是好看得很，精緻的青花瓷圖案，但紙巾的質地卻略顯乏善，擦過手後留下了些紙屑。

“沒有其它的了，先這些，謝謝！”章煜對服務員說道。

“好的，請二位稍等。”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微笑著，那絲恬淡的笑也和著聲音一同傳遞了出來。

那聲音慕晨自然也聽到了，他本在專心的清除殘留在手上的紙屑，但那柔和的聲線在經過他耳膜之時，卻徒然變成一柄利器，一朝穿透，痛楚四溢。

慕晨覺得自己應該抬起頭，起碼應該確認一下的，但潛意識裡的正反兩面卻爭奪起來：抬頭之後呢？確認了，是，或不是……無非也就是這兩種結果，但是，然後呢？然後該怎麼辦？該做點什麼呢？

“這紙屑可真多！”慕晨心裡抱怨著。算了，既然擦不掉，就不擦了吧。抬頭吧，之後的事情，也就發生的時候再說吧。慕晨似乎得到了結果，但他抬起頭，卻只來得及看見微微晃動的大花門簾，她已經退出了包間。

“你打算在這邊呆多久？”章煜見慕晨緊盯著大花門簾，就隨便找了個話題。

“應該會多留一陣子，主要得看我媽的情況了，誰讓你不在深圳醫院，非要來這邊，要不是你這主治醫生突然出走，我媽的病能復發得這麼快麼！”慕晨回過神來，倒埋怨起了章煜。

“深圳醫院是沒有醫生嗎？據我所知神經內科還有很多優秀的醫生好吧，我看是你顧著談戀愛忘了照顧伯母吧！”章煜喝了口茶，笑著反唇相譏。儘管他覺得眼前的男人必定有些心事，但吃飯的時候氣氛輕鬆些，還是比較好的。“哎，你這次回來陳婉靜肯定挺擔心的吧，你們倆怎麼樣了？”章煜問了個自認為比較輕鬆的問題。

“陳婉靜？我們早就分手了。”慕晨不好容易擦掉了紙屑，又搓了搓手，這樣就好多了。“對了，她快結婚了，物件是原來你們科的趙醫生，你要不要隨點份子？”慕晨隨口提醒。

“啊？哦，那你別難過，你的緣分還沒到，緣分這東西還是很奇妙的。”相比於慕晨的輕鬆，章煜倒顯得緊張了，這話題真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