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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輕雪制止她,回首轉身,“我帶雲淺去便可,你剛染了些毒,需要休息。”
夜色裡,只見大街上很多口水井被封住了,府衙的人腰側彆著大刀行色匆匆趕來,封了井後卻不去救人,而是揮著刀四處趕人生事。
“輕雪,這些官差來者不善呢。”
“我知道。”兩人站在暗處,看到那些個官差拿著明晃晃的大刀這裡刺一下,那裡砍一下,行為可比街頭地痞無賴,“你看被下毒的水井都是凌府周圍的,而那邊的酒樓客棧卻沒有事,顯而易見是針對凌府而來。”
“凌弈軒不是在查嗎,加上還有個雲翩若在幫他,我們就別給他操這份心,回去歇了吧。”雲淺將她往回拉。
“我不想看到這些人成為他們爭權奪勢的犧牲品。”她拉開雲淺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對方是想給凌弈軒警告,卻視這些人的性命為糞土,即便他日坐上了帝位,只怕也是暴君。”
雲淺柳眉一蹙,諷刺道:“你又如何知道對方是誰?你操的什麼心?”
她俏臉一冷,回首看說風涼話的雲淺:“我不操這份心,只是想救現在躺在我面前的人。當年我們一起上山採草藥,雲淺你甚至捨不得殺死一隻粉蝶,如今人命在前,你卻變得只會說風涼話。”
“輕雪你不是也變了麼?”雲淺愈發和她吵起來,眼角彎彎的杏眸變得很陌生,“以前你會與我同生共死,有粥喝粥,有飯吃飯,如今卻只想著自己,一心想山雞變鳳凰!”
她貝齒一咬,冷冷盯著雲淺:“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便不再理她,大步往前走。
只見這條街的人,男女老少皆躺在自家屋簷下等死,有些還從屋子裡往外爬,指望有人來搭救。而那些官差,毀壞了這裡的一切後,趾高氣揚往北大街走了。
她掏出袖子那小瓷瓶,揭開蓋,才發現妙千齡留給她的丹丸已經用完了,“我們去那邊取些水。”
可惜西北街的大街小巷家家關門閉戶,沒有人肯出來借水。那些米商酒商更是用錢僱人守住橫跨南街和北街的大橋,隔住南北相通。
“姑娘,我這裡有些藥,你拿去應急。”回去的路上,一個灰影等在她面前,灰白相間的面紗斗篷,纖細的身影,蒼老的聲音,“還記得老身麼?”
“你是花面婆?”她大吃一驚。
“呵。”花面婆溫婉一笑,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先給這些人喂下藥,暫且緩緩。”
“我何以相信這是解藥而不是毒藥?”上次才出現四個紅衣專使追殺妙千齡,現在又出現個花面婆!
花面婆隔著面紗看她,笑道:“我上次只救你沒殺你,這次你就該信我了,快去吧,那些人拖不得。”而後見輕雪依舊戒備盯著她沒有動,便走到最近的患者面前,蹲下,給他喂下一粒藥。
“看,我沒騙你吧。”她指著那停止抽搐的年輕男子,捋了捋寬大的袖子,又掏出兩瓶來,“這些藥只是暫且緩緩,並不能清除這些人體內的毒素,能不能救,還要用湯藥治。”
輕雪這才敢接下她贈的藥,讓雲淺一一給那些人服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花面婆頭上的面紗隨風蕩了蕩,站直身子,笑道:“我只是想幫你,呵,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去街尾那間小竹屋找我,婆婆我想找個說話的人。”
寬大灰袖一揮,她整個人已隨風消失在夜空,如初出現時那般突兀。
“輕雪,他們都醒過來了,這藥果真有效。”雲淺跑過來,白了那花面婆消失的方向一眼,“她剛才跟你說什麼了,鳳翥宮沒一個好東西,全是殺人如麻的魔頭,別再理她!”
她看著那方向良久,隨即轉身從最近的那口井裡打出一桶水,蹲下檢視,沒有理會雲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