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第1/2 頁)

射來的子彈更密集了，在石坑邊吱吱地呼嘯。鬼手一把抓住豆殼兒的手，看著他的眼睛：&ldo;豆殼兒，我鬼手有句真話要告訴你！我，其實心裡還愛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趙細燭。你知道麼，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是把做人的信義看得比命還重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世上不多！可是，你聽著，我不能愛他！這決不是因為……&rdo;突然，鬼手的身子一顫，肩頭中彈，一股血湧了出來，豆殼兒用牙咬下一條衣襟，替鬼手包紮起來。鬼手繼續道：&ldo;……這決不是因為他是個太監，而是因為，已經有個女人愛上他了，這個女人就是風車。&rdo;

豆殼兒道：&ldo;鬼手，你別告訴我這些，你心裡愛著誰，與我無關。我想對你說的就是，我愛著你。從你救我的那天起，我就愛上了你。我對自己發過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rdo;

鬼手給手槍又換上彈匣，邊射擊邊道：&ldo;豆殼兒，你快走！去找到他們五個人，齊心協力把汗血馬送回天山！&rdo;

豆殼兒大聲：&ldo;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決不會！&rdo;

鬼手道：&ldo;你不離開，只會和我一起死！我的子彈已經不多了，你再不衝出去，就來不及了。&rdo;

豆殼兒道：&ldo;我豆殼兒早就不把死當一回事了。鬼手，你或許還不知道，我能和你死在一塊，這是我的榮幸。因為，這世上，只有你，才值得我豆殼兒用心地愛著。&rdo;

鬼手道：&ldo;有你這句話，鬼手死也無憾了。你快走，我最後對你說一句話：我鬼手是一個為汗血馬活著的人，為了汗血馬，我什麼都可以放棄！你能幫我把汗血馬送回天山，那就是沒有白愛我一場了！豆殼兒，聽話，趁著我還有子彈，快離開！&rdo;她把槍口突然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大聲吼道：&ldo;你再不走，我就對自己開槍了！&rdo;

聽到槍聲的時候，趙細燭一行就知道準是鬼手遇到麻煩了。金袋子和趙細燭幾乎同時翻身上了馬。

風車和風箏大聲喊：&ldo;當心！一定要救出鬼手！&rdo;

趙細燭急聲道：&ldo;你們快帶著汗血馬離開這裡！&rdo;

金袋子道：&ldo;前面可能就是峽谷，你們一直往前走，救下鬼手後，我和趙細燭會來找你們的。&rdo;兩人向著響槍的方向急馳而去。只一會兒，金袋子又回來了，對著跳跳爺厲聲道：&ldo;跳跳爺！你聽著，要是你敢動汗血馬一根馬鬃，我就剁碎了你！&rdo;

跳跳爺道：&ldo;金爺放心吧，你和趙細燭是去救鬼手的，憑這，我跳跳爺就是你們的生死朋友了。&rdo;

&ldo;話別說得跟一包大花似的！&rdo;金袋子對著魏老闆吹了一聲唿哨，回臉對風箏道：&ldo;風箏，誰要是敢對寶兒下手，你就讓魏老闆打死他！&rdo;

風箏大聲道：&ldo;明白，魏老闆的槍法可準了，一槍一個眼！&rdo;

魏老闆長嘶了一聲。金袋子這才放心地掉馬離開，追上了趙細燭。

風車和風箏牽起馬，跳跳爺拾了根棍子拄著，三人匆匆往前面的山影走去。

石坑裡，射來的子彈在石坑邊吱吱尖叫著。&ldo;快走！&rdo;鬼手大聲道。豆殼兒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眼裡晃起了淚水，緊緊抱住了鬼手，泣聲道：&ldo;鬼手！上天不會讓你這樣的女人去死，不會，決不會！&rdo;

鬼手的眼睛裡也湧出淚來，在豆殼兒的臉上親了一下，道：&ldo;謝謝你！你讓我真的死而無憾了！走吧，來世再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