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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呆了，雙腿一軟，跪了下去。&ldo;奴才該死！&rdo;趙萬鞋也跪倒，對著溥儀磕起了頭。

溥儀的聲音冰冷：&ldo;趙萬鞋，怎麼該你跪下了？&rdo;

趙萬鞋道：&ldo;宮裡的太監平日受的是奴才的管束，奴才不教，才出了這等失禮之事，請皇上治奴才的罪！&rdo;顯然，他是在替趙細燭開脫。

溥儀投在地上的細長的影子在說：&ldo;朕今日查的是誰盜了宮裡的珠寶，不關頂戴的事。大清國的頂戴，早就滿地打滾兒了，沒人再當它一回事了。既然滿天下的人都不把它當事，朕要是還當事，那就是朕的不是了。你們都起來吧。&rdo;

趙萬鞋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趙細燭也慌忙爬起，戰戰兢兢地脫起了衣褲。好一會，他脫得只剩內衣，突然用手捂住了褲襠。

洪無常看著他，重聲：&ldo;快脫！&rdo;

趙細燭臉色慘白。

洪公公皺了皺臉，冷聲道：&ldo;怎麼了？襠裡是藏著個玉鐲子，還是藏著個金盤子？這麼大的東西，你捂得住麼？&rdo;

趙細燭的手在襠裡顫著。

&ldo;洪公公，&rdo;溥儀的身影抬了下手，止住了洪公公，&ldo;宣朕的旨，讓大家都退下吧。從今往後，誰想偷宮裡的寶貝，盡可放心大膽地偷。偷完了，朕的天下也就素靜了。&rdo;說完，溥儀站了起來，往殿外走。滿殿的太監都呆了，誰也想不到皇上竟會說出這樣的氣話來。

溥儀走到殿門口，背著身問趙細燭：&ldo;你叫什麼？&rdo;

趙細燭忙回話：&ldo;奴才叫趙細燭。&rdo;

溥儀的聲音彷彿很遠：&ldo;趙細燭，穿上你的衣服吧。朕看你這一頭冷汗，就知道你怕讓朕見你把太監的本相給露出來。你沒錯，做太監不是件體面的事。朕讓你們脫衣驗查，讓你們為難了。只是記住，往後偷了東西，別往襠裡藏就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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