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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未殺她,卻在她身上下了散魂……甚至不惜以反噬自身作為賭注,這……
「她做的事不僅僅是要反叛那麼簡單,當初青鬼一族也曾是鬼界主脈,如今卻只剩她一個。你難道真的以為,她的野心僅僅止步於北域嗎?」顏淵意味深長盯了眼裘戎,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燭火劈里啪啦的燃燒,裘戎向窗外望了一眼,眼睛轉了轉,突然開竅。眯起眼睛突然回頭急切道:「您是說,晚風這次的反叛不過是她自己計劃的一部分。」
顏淵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聲音於空曠的大殿中迴響,她嘴角牽起一個微弱的弧度嘲諷道:「你什麼時候見她這麼蠢過。」
以晚風的心機手段,斷不可能設計出這樣漏洞百出的計劃。
她甚至懷疑,就連她當年的沉睡,玉佩遺失,甚至——李清櫟的出現都並非偶然。
晚風究竟在策劃些什麼,顏淵垂下眼簾手指不經意劃過自己袖口處的竹紋,若有所思。
「的確。」裘戎沉默半晌,勾起唇角對顏淵稽首道:「王思慮周全,明察秋毫。」
以青鬼晚風的心計手段連當年的幾萬鬼眾都能玩的團團轉,若真的有心反叛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是她想的太過簡單。
「行了。」顏淵制止了裘戎繼續拍馬屁,鳳眸微眯轉而問道:「北境處安排如何?」
「您放心,看到信後屬下立刻便整頓軍隊,暗中設了埋伏,還請王稍作隱忍。」
想除掉顧離不是那麼容易,她在北境的勢力不容小覷。顏淵雖然料到她和晚風有所勾結,但晚風一倒顧離要是狗急跳牆也是難辦,所以當即就給裘戎秘密送了封信。
裘戎在北境的佈置已經基本完成,只等時機一到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平定顧離。
想起李清櫟難過的模樣,顏淵幾乎已經肯定當時他定是聽見她和顧離的談話。
可,她不能因為李清櫟的難過而放棄整個鬼界的大局,顏淵煩躁的偏過頭對裘戎冷聲道:「顧姬最近如何?」
「顧姬不知從哪得知您要娶他的訊息,正在家裡縫製嫁衣,等您提親呢。」裘戎挑眉,略帶調侃。
「難道不怕他那些裙下之臣和他離心?」顏淵冷哼一聲,顧姬與他母親一丘之貉。他母親沒少利用顧姬的那些追求者,不然哪裡能糾集這麼多鬼眾。
紗幔的流蘇拂過桌角,裘戎把玩著流蘇陰陽怪氣道:「他現在可顧不上,不過我聽聞他現在的手段倒是越發殘忍,不但對那些小鬼想殺便殺,還迷戀上食人生魂。」
「食人生魂?」聽到後半句,顏淵蹙眉,眼神驟然凌厲。
「是,凡界已有將近百人被吞吃了魂魄,生生從身體裡拉出來。」
顏淵眼中劃過一絲一道暗芒,從桌旁站起身道:「顧姬竟敢將鬼界的規則視若無睹。」
隨後她抬眸看向北境的方向,走至窗邊背對著裘戎道:「也不怕我殺了他。」
漆黑如墨的髮絲隨風飄揚,不知何時顏淵扯下發冠換上那條紅色髮帶,從背後看,她身姿修長挺拔,似乎合該這般傲骨天成,狂放不羈。
風吹起她層層疊疊的流雲紋玄衣廣袍,如流雲迴雪。
「也不怕我殺了他。」這句話聲音不大,甚至頗為輕鬆寫意,卻殺氣四溢。
「也許,他還以為……您對他有意呢。」裘戎不知從哪弄個摺扇,拿在手裡扇了兩下。
「有意?」顏淵將這兩個字拉長,轉過身掀了掀眼皮,本來似乎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兒,嘴角微挑道:「也罷。」
裘戎走過去,把手中的摺扇一點點收好,試探道:「他想要嫁入鬼王殿成為王夫,不如王就給他這個妄想的機會,也算顧姬還能有點價值。」
說完後裘戎立在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