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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夜晚的時候他也不願自己一人獨處,必須要有幾個人在他身邊陪伴才可以平復他的情緒。唯有狂歡和庸俗的喧鬧才能為他帶來安寧,因此,只要是年輕又快活的人的集會,我們幾乎沒有不去的。在那些聚會中,我們的容貌與年齡總是很容易引起年輕人們的嘲笑,我很憤怒,但是我的朋友寧可遭到嘲弄,也不想孤單一人。他尤其害怕在星光閃爍的夜裡獨自出門,倘若他不得不出門,他就會不停地窺視天空,就好像天上有什麼巨大而可怕的東西在追殺他一樣。他不會一直窺視著天空的同一個地方,而是因季節而異,看向不同的方向。在春季的夜晚,他會看向東北方的低處;夏季的夜晚,移到接近天頂的地方;秋季看西北;冬季看東方,天亮之前的那幾個小時對他來說是最可怕的,不過在冬至之夜,他倒完全不會感到恐怖。我試著用任何特別的東西來解釋他在看什麼,後來,僅僅用了兩年,我就發現了他恐懼的事物,因為他總是窺視天穹中一個特定的位置,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換方向,那個方向就在北冕座附近。
現在我們倆待在倫敦的高塔隔間之中,形影不離,卻從不談論那些日子裡試圖探索非現實世界的秘密的事情。我們不斷地嗑藥,虛度時光,整日神經緊繃,因此變得愈發衰老和虛弱,我朋友那稀疏的頭髮和鬍鬚也已經花白。我們愈發地無法擺脫長時間的睡眠,每次入睡之後陷入陰影之中,我們幾乎撐不了一兩個小時便向夢境屈服了,目前這陰影已變成了最可怕的威脅。時光流逝,霧雨交加的一月到來時,我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很難買到毒品,我的所有雕像和象牙頭像都已經賣掉了,也沒錢再買新的原材料;即便是我有了原材料,也沒有著手雕刻的精力了。我們都飽受痛苦的折磨。在一個夜晚,我的朋友陷入了一場呼吸沉重的昏睡,我無論如何也沒法把他叫醒。時至今日我仍然能夠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景象:高塔的閣樓裡漆黑一片,無比荒涼,雨滴順著屋簷打下來,孤獨的大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我甚至想像著自己還聽到了我們放在梳妝檯上的手錶的滴答聲,正在這時,屋子那頭傳來了百葉窗轉動的嘎吱嘎吱的聲音,霧和空間包裹了城市的所有噪聲。而最可怕的聲音,還是我那躺在沙發上的朋友的呼吸聲:沉重、平穩而不祥,他的精神彷彿正在經歷極度的恐懼和痛苦,並且正在難以想像的、遙遠得可怕的禁忌世界裡彷徨,而他呼吸的節奏彷彿正在一點一點地計量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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