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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放學,沈問言突然回過頭看他,還對他說了句:「餘歇,你跑調了。」
一點情面都不留,餘歇應該沖他翻個白眼再說一句:「要你管?」
但他沒有。
如此耿直且不解風情的沈問言讓他更喜歡了。
餘歇覺得自己那時候可能是個抖。
沈問言沒想到餘歇竟然一句話把他給噎住了,尷尬地笑笑說:「我以前說過你?」
餘歇站在那兒盯著面前的人看,心裡想的是:果然啊,這些過期麵包渣似的屁事兒,只有我記得。
而且很可惡的是,餘歇竟然記了這麼多年,當初沈問言突然轉過來吐槽他時的表情他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餘歇不禁悲從中來,覺得自己真是吃了大虧。
「我這人可記仇。」餘歇說話的時候,收回了視線,轉去另一邊找水喝。
走出幾步,又開始晃悠。
沈問言看著他,又跟了過來。
這事就有點兒離譜了。
餘歇很想問問沈問言:怎麼著?帥哥不做人了,改做我的尾巴了?
但他沒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能像小時候那樣開玩笑——跟別人開玩笑可以,跟沈問言還是有點兒不習慣。
說到底,沈問言就是特殊。
餘歇站在原地緩了緩,繼續往前走。
「洗手間在另一邊。」
「誰說我要去洗手間?」餘歇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因為被造謠心裡不痛快,還有可能是發現沈問言依舊很帥也依舊不可能屬於他所以覺得很鬱悶,總之說起話來沒什麼好氣兒。
他覺得沈問言挺倒黴的,內心愧疚了那麼一秒,晃晃腦袋,當無事發生。
餘歇接了杯水,在一堆綠植中間苦苦找到了一把雙人椅。
雙人椅。
餘歇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坐了上去。
他故意坐到椅子中間,想著說沈問言你就別過來了,你一個冷酷無情地拒絕過我的直男,都這時候了真的不要再來勾引我。
不是都說麼,耿耿於懷的初戀,耿耿於懷的可能不是記憶裡的那個人,而是當初喜歡著那個人的自己。
還有人說,初戀就應該留在美好的記憶裡,多年以後的重逢只會讓自己覺得幻滅。
餘歇不太希望那場初戀記憶破滅,他承認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在很主觀地美化沈問言,但不可否認,他挺樂在其中的。
幻想中的沈問言特好,真實的這個沈問言你就別來攪和了!
餘歇翹起二郎腿,喝了口水。
「挪挪,給我騰個地方。」
餘歇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沈問言。
大概對峙了那麼三秒鐘吧,餘歇敗下陣來,挪到一邊,給沈問言讓出了一個位置。
「我看你好像不太願意搭理我。」沈問言這人如今在這方面挺直接的,「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餘歇杯子裡的水都喝完了,低頭端詳著透明玻璃杯,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那個玻璃蘋果後來你扔哪兒了?」
「什麼玻璃蘋果?」
餘歇沒忍住,這回真的翻白眼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問,問了也是給自己添堵。
「沒事。」餘歇抬頭看向遠處,邵川也喝多了,鬧得破馬張飛的,一點當爹人的自我修養都沒有。
雙人椅不大,倆人坐在一起靠得挺近。
餘歇喝了點水,歇了一會兒,覺得酒勁兒可能快要過去了。
他又聞到熟悉的香水味,覺得暈暈的,有些犯困。
「我後來一直挺想聯絡你的。」沈問言開口說了話,「但是聽說你結婚了,就覺得還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