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4 頁)

&ldo;大半夜的，怪叫什麼！想把人都吵醒嗎？&rdo;倒是永安，若無其事地瞪了眼那位丫鬟，&ldo;打盆熱水送去二少奶奶房裡。&rdo;

&ldo;哦哦哦！&rdo;丫鬟頻頻點頭，匆忙奔開，仍不忘目光詫異地回頭張望。

&ldo;我們府裡的丫鬟都那麼神經質嗎？&rdo;一驚一乍的為了什麼？他長得有那麼恐怖？半夜見到他就是活見鬼了？

&ldo;哈哈……&rdo;歪過頭思忖了片刻後，邢歡溢位了一聲笑，接獲到他不明就裡的目光後，她才解釋道，&ldo;她只是奇怪你竟然會抱我。&rdo;

&ldo;……我給人的印象就是那麼的不近人情嗎？&rdo;他是她相公沒錯吧？至少在旁人眼裡，他們的夫妻關係還存在著，相公抱娘子，不是人之常情嗎？

&ldo;呵，放我下來吧，不動動腳會一直麻著。&rdo;面對他的問題，邢歡只能幹笑以對。

何止是不近人情。從前，他對她壓根就沒有人情可言，他們更像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不對，應該說是仇人。他一見到她就來氣，那些個行為舉止活像是恨不能將她挫骨揚灰。

永安沒有再堅持，如她所願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搭在她肘間的指微微施著力，攙扶著她走。印象中長長的廊道今日卻短得讓他來不及細品相攜的氣氛，甚至沒能自省清楚以前的自己有多惡劣。

娘曾講過，娶妻娶賢，邢歡一定會是個賢妻。她的確是，他也以為她一直都會是。結果，人生當真就像是一盤棋，落子無悔。他走錯了那一步，便是滿盤皆輸。

就這樣認輸了嗎？永安不甘願，他不信，兩年的朝夕相處會在幾日間就化為烏有。

&ldo;那麼晚了，你不睡嗎？&rdo;被他一路攙扶著回房入座，沒多久，方才那位丫鬟就叩響房門端來熱水。邢歡揉搓著還有些麻痺的小腿，側過頭，好奇地看著抱著水盆愣在門邊的趙永安。

&ldo;把腳放在熱水裡泡泡，會暖一些。&rdo;他驀然回魂，跑上前把水盆擱下，隨手握住她的腳。可當指尖剛觸上她的鞋尖時，頓了片刻，忽地，像燙著了般鬆開，尷尬轉身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ldo;看什麼看！自己來，難不成還要我來伺候你？&rdo;

邢歡哪敢有這種妄想，便是因為從未想過，這話在她聽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彎身褪去鞋子羅襪，她連試水溫的動作都沒有，直接把腳伸進了水裡。木盆裡的水兒因為這驚擾，不安分的蕩漾著，她怔怔看著沒入水面的腳，不自覺地想起那個連腳趾都漂亮的男人。

&ldo;邢歡。&rdo;分明是夫妻，可是這般坐著竟然是會相顧無言。她自顧自地發呆，他只能像個旁觀者。這樣的沉默，讓永安覺得不慡，他張嘴喚了聲，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追問道，&ldo;適才你說的話，是真的嗎？&rdo;

&ldo;嗯。&rdo;隔了那麼久才被問起，她大可以裝傻，只是邢歡不想。

他或許巴不得她早些移情別戀，別再礙他的眼、絆他的腳。而她更是覺得既然搞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就該把話兒跟他講明白，不清不楚的，會誤人誤己。

&ldo;死肥豬！你活膩了是不是……&rdo;他想也不想地吼開，見她受了驚打顫，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話鋒又驀地一柔，&ldo;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rdo;

&ldo;呃……&rdo;她不知道，倘若早就意識到了，定會在這念頭還沒成形時就果斷扼殺掉。心悸的瞬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