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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終於從開場到現在,再得了一分。
一分,只一分,不算什麼。
觀眾甚至連一聲喝彩都沒有給她。
可緊接著人們就看出不對來了,行行又往右連線上吊球,季夏抬手去接,劇痛立刻席捲了她。
媽的!她幾乎要摔拍。
向來只有她陰別人的份兒。
這一次居然被明遠東坑了個徹頭徹底。
那球又是隻差一點,便從她拍頂上一越而過,輕輕巧巧的落在了她身後。
比分便這樣一分,又一分的追上來了。
3:10
4:10
就算是觀眾目瞪口呆,也掩蓋不住季夏力不從心的事實,什麼情況,這球明明並沒有什麼難度的。
怎麼接不住。
季夏,季夏,打起精神來啊。
說起來容易,可傷處卻如同缺口一般的越扯越大了,她咬著,堅持著,卻總是差一點,差那一點,越是如此,她越壓不住的憤怒。
恨不能一口咬住了對方,撕扯。
付行行卻神色平靜,遊刃有餘,一再而再的推她反手。
比分一直追到了10:10平。
季夏喘息著,肩膀要斷開了,身體彷彿完全不是她的。
752的人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叫了暫停。
季夏大步走下了場去,一群人圍繞上來,剛要看她傷處,就被她一把推開了。滾,都給我滾開,你們這些人。她翻開了包,拿出了止痛藥,倒了一把就往嘴裡送。
海東珠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要命了?」
季夏卻甩手掙開了他:「怎麼,你以為我現在還活著嗎?」
她一揚手,藥全送進了嘴裡,連水都沒喝一口,便如同嚼骨飲血一般的喀嚓喀嚓的嚼碎了什麼。
所有人怔怔看著她,被定住了,不出聲,不敢再說話。
彷彿誰要再多一句嘴,就會被她咬住了似的。
瘋子。
海東珠說的對。
她瘋了。
為什麼,季夏。
從一開始就盯住了付教練,可他死了,他被你逼死了啊,人死萬事休,為什麼你卻依然陷在了仇恨的深淵裡爬不出來,變成了惡鬼,任誰都不肯放過。
等再上了場,季夏如同打了麻藥一般的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一度把比分拉到了10:15
可止疼藥的副作用很快就顯現出來了,她開始麻木,飄然,判斷一再失誤,這也就是業餘比賽就完了,如果是正式比賽,這時候早已經被舉報藥檢了。
業餘性質的比賽,誰也不會像她這樣,拿命去拼。
她彷彿是盯緊了行行,要她死,要她死。
她越是如此,行行便越冷靜了。
那場恩怨,從始至終她都是個局外人,發生了什麼,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但凡明理一些的人都不會賴到了她頭上,可季夏卻從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付教練的替身似的。憑什麼,為什麼,就因為她也姓付嗎?
她從沒吃過他姓付的一顆米。
賴到了她頭上,行行也一樣是滿腹怒火。
復仇,季夏,你摸著良心問一問自己,你找得著我嗎?
可季夏不聽,不管。
一味的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她滔天恨意,行行卻是冷眼旁觀。
上一次季夏用付教練逼瘋了她,這一次卻是明遠東用他們逼瘋了季夏。
她什麼也不管了,不顧了,球打成了子彈,力大無窮,落在了哪裡都是一個坑似的,行行卻是輕巧應戰,用身體去感覺,用腦子去思考。
比分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