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家居城(一百零三)(第1/2 頁)
這是一句很明顯的切割,易丹不願擔責。
對於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易丹只想儘快以及格線水準完成,並不想超額,更不想因為自作主張而惹禍上身——“多做多錯”這句老話總歸是自有它的道理所在。
規劃師不是聽不出來,但他依然固執地選擇了繼續。
“大兄弟,你現在電源都叫人拔了,剩個應急電源夠幹個啥的?怕是待會兒想跑路都費勁”易丹的語氣已經十分不耐煩,她強壓著怒氣“最後給你個機會,老孃現在要走,你跟不跟?”
規劃師沒有應聲,只是默默繞開滿桌的按鍵,在主控臺的側邊找到一個推拉式的開關把手,然後將其推了上去。
“隨你。”易丹撂下這句話,乾脆利落地從主控室消失了。
規劃師深呼吸一口氣,視線投向周圍的牆壁,被觸手層層緊縛住的勒痕還在不斷加深,看來對方隨時都能捏扁主控室,現在只不過是在逐步施加壓力,催自己投降放人罷了。
他露出一個慶幸的微笑,慶幸自己的對手還抱著相當幼稚的想法,居然試圖僅靠威脅就想要達成目的。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他不停地低聲唸叨,像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手指微微顫抖著,在鍵盤上跳躍。
真正的戰場上,任何一點猶疑都有可能會給瀕死的敵人反敗為勝的機會。
若是剛才寧爻不管不顧地直接捏碎主控室,結局自然板上釘釘,規劃師倒是真的沒有任何可以操作的空間,可現在寧爻卻容他推動了開關,那麼終局可就不是寧爻說了算了。
規劃師放開身前的鍵鼠,也不再去看報警的螢幕,慢慢站了起來。
持續關注著魔方核心的寧爻自然看到了主控室內兩人的動作,一個火速逃跑,一個神神叨叨,但寧爻並不十分擔心,甚至有點樂見其成。
“逃跑的那個是個慣愛玩文字遊戲的老油條,想來從她嘴裡也套不到兩句實話,跑就跑了吧,留守下來的這個小哥看著倒是一臉的老實巴交,現在沒有了上級的管束,說不定能……”
寧爻估摸著自己的威懾應該已經投放到位,他清了清嗓子,準備裝嗶。
“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規劃師突然朗聲說道,打斷了寧爻的發言。
醞釀了半天的高光臺詞被堵在喉嚨裡,寧爻心裡其實很不得勁,但他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遏制住了自己的吐槽之魂。
重重縛在魔方核心上的觸手停止了絞動,寧爻對規劃師的提議感到十分好笑,他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儘量威嚴:“和我玩遊戲?小子,你怕是還沒看清形勢,呃?”
寧爻還想耍耍威風,觸手卻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
“wtf?”他震驚。
被切斷了控制中樞的魔方大樓,在主控室沒能向外釋出任何指令的情況下,再度運轉了起來。
寧爻下意識想要抽回觸手,轉為防禦形態,卻又無法放過這好不容易才逮住的“賊王”,只能咬咬牙,用黑霧給觸手錶面附魔,但這卻只是治標不治本。
咔噠一聲,原本還很昏暗的魔方內部忽然通透了起來,即便沒有電源打光,卻也莫名地清晰可見。寧爻總算藉此看清了整座魔方大樓的細節,原來魔方大樓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精密複雜的冰冷鋼筋混凝土建築,而是由溫熱的血肉堆砌而成的一面面巨牆。
面板、肌腱、血管、眼球,還有隱約可見的斷骨,這些零零碎碎的人體組織擠壓成砌牆的磚塊,交織在一起,共同組成了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迷宮。
用於粘合“磚塊”的血液甚至從未乾涸,它們一遍一遍地從血牆上流淌而過,在未知光源的照射下泛起妖冶的暗紅色光澤。
肌肉纖維如同扭曲的藤蔓,在牆面上肆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