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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靠。這時,司機突然說,愛麗森的舅舅正在警察局裡接受質詢。她馬上警覺起來,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哪個舅舅?”德里克問。
司機想像往常那樣開個玩笑,什麼斯卡代爾人都是親戚之類的話,但他看出珍妮特沒什麼興致。所以只是回答說:“皮特·克勞瑟。”
珍妮特皺起了眉頭。“這一定是別的地方的克勞瑟,不是斯卡代爾的。愛麗森沒有叫皮特的舅舅。”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說話時眨了眨眼睛,“皮特·克勞瑟是愛麗森媽媽的傻哥哥,就是他們從斯卡代爾打發走的那個。”
珍妮特看著德里克,德里克聳了聳肩膀,跟她一樣困惑不解。這另一個克勞瑟兄弟,他們以前從未聽別人說起過。他的名字也從來沒人提過。
整個一路上,汽車司機都在沒完沒了地說著皮特·克勞瑟,什麼他住在一家旅社裡,在一家福利工場幹活,那家工場是專門為那些腦子不太正常的人開辦的,因為這些人在地方政府看來還沒有必要把他們關起來,什麼他過去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警察認為是他殺死了愛麗森。珍妮特盯著司機那又粗又紅的脖子後部,真希望他馬上去死。
但她更希望知道真相。她爸爸正在路口等著孩子們,十分鐘前他就到了。在斯卡代爾,沒有人再會冒任何風險了。汽車在他們身後一關上門,珍妮特就開口問道,“爸爸,皮特·克勞瑟是誰?他怎麼了?”
雷·卡特爾一直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沒有多想就告訴了她。可珍妮特聽了之後卻反倒覺得要是沒有告訴她就好了。
格倫迪至少說對了一點,喬治靠在訊問室的牆上想道。皮特·克勞瑟的確是個十足的膽小鬼。當他走進那間空氣汙濁的房子時,克勞瑟身上那種由於恐懼而散發出的稍微有點刺鼻的氣味兒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種氣味兒與他瘦小的身體因為沒洗澡而散發出的乾酪似的臭氣迥然不同。“這次訊問,煙可不能離口。”克拉夫在一旁喃喃自語。他厭惡地皺皺鼻子不想聞到彼得·克勞瑟身上的臭味兒。
“嗯?”喬治含糊地說道。他們有意識地站在門口打量著克勞瑟,對他施以更重的心理壓力。
“你得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不然的話你就會吐。”克拉夫提醒道。
喬治點點頭。“你先來。”他讓克拉夫坐在克勞瑟對面的椅子上,而他走到一邊背靠著牆站著。喬治將頭向門口一擺,一直守在那裡的穿制服的男警察就悄悄離開了,臉上一副解脫了的神情。
“怎麼樣,皮特?”克拉夫說。他身子前傾,胳膊肘擱在桌上。
皮特·克勞瑟似乎把身體縮得更緊。他的腦袋像是一塊兒楔形乳酪,而且在喬治看來還是上面撒著芥菜杆的乳酪。奇怪的是,這樣的奶白色聞起來卻是這麼噁心。事實上,他看起來並不髒。他把颳得光光的尖下巴緊縮在胸前,貓一樣的眼睛向上斜瞅著克拉夫。這個男人的這副模樣完全可以用來作為插圖字典裡對“畏縮”這個詞的一個圖解。對於克拉夫的開場白,他一個字也沒回應,儘管他的嘴唇動了動,但沒有出聲。
“你早晚要說的,皮特,”克拉夫自信地說,一隻手伸進口袋掏出香菸。他若無其事地點上一支,將煙霧噴向皮特·克勞瑟。煙霧飄了過去,克勞瑟抽動著鼻子,貪婪地猛吸著,“還是早點說的好。”克拉夫接著說,“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星期三回斯卡代爾去了?”
克勞瑟皺起了眉頭。他看上去真的是被搞糊塗了。不管他幹了什麼,似乎都與斯卡代爾沒有關係。“皮特從沒回去過,”他說話的聲調很高,但只表明一種疑惑,而不是為所犯罪行的虛張聲勢,“皮特住在巴克斯頓。單身男子旅館,十七號。皮特不住斯卡代爾了。”
“這我們知道,皮特。但是你星期三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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