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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

散會時丁文健悄悄叮囑羅澤：&ldo;每次審訊柯陽，你要在場，以防他們刑訊逼供。&rdo;羅澤用力地點了點頭。

柯陽被拘留令夏俊傑和吳安齊很是興奮，雖然審問幾次都無進展，但他們判斷，伍百萬元是個大數目，既然柯陽曾經為拆遷戶出過頭，那麼這次劫去的錢款必是給拆遷戶的。吳安齊隨後對柯陽家的搜查一無所獲後，更認定了這個判斷，他們找來了拆遷戶的名單，把目光對準到一些在他們看來是所謂&ldo;釘子戶&rdo;的人員名字上。

這一查就查出名堂來了，有幾十個拆遷戶，在邱成被搶後的兩天內，陸續都收到一些包裹，不知是誰寄的。開啟一看，嚇了一跳，全都是一紮一紮的鈔票，包裹裡都有用電腦打的相同的字條，說明這是拆遷的補償款，落款是億興公司。拆遷戶們收到的包裹，少則數萬，多則數十萬，收到大數額錢款包裹的戶主則被要求把多餘的錢再分發給其他戶主。拆遷戶們又是驚喜，又是疑惑，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以為億興公司良心發現，於是都歡天喜地去交了購房款。

吳安齊將他們全部刑拘，追回的款項正好是伍百萬元，已經分發到了一百多個拆遷戶手裡。

柯陽前次晚上碰到的那個拆遷戶老鄭，一輩子善良忠厚，從沒做過違法之事。現在到老時反而鋃鐺入獄，這讓他羞愧難當，一時想不開，趁人不備，用褲腰帶上吊自盡了。

柯陽是在轉到拘留所時得知這個訊息的，他從拘留所的視窗看著火紅的晚霞，看著看著，感到有什麼東西滴在自己的腳背上，這才察覺到眼裡淌出的淚水。

老鄭的自殺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令市領導和劉羽大光其火，劉羽把吳安齊叫到辦公室，差點把他的鼻子都罵塌了。但罵歸罵，人死不能復生，只得叫吳安齊趕緊擦屁股。

吳安齊一頭狗屎，急忙把其他拘留的拆遷戶放了，再上門給死者家屬安排善後，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事端。

柯陽被關在一個單間內，看守這個房間的警官姓董，四十歲左右的年齡。柯陽進來不久便與他混熟了，也象其他人那樣稱他&ldo;老董&rdo;。老董平時言語不多，但柯陽分明體會到他的善意。

老董從不問柯陽犯了什麼事，只是有一天，柯陽被吳安齊等人提審完回來，老董跟進來例行檢視，順便整了整屋內的東西。臨出門時，他說了句什麼，便帶上了門。

柯陽一時沒反應過來，之後他站起身從門上的窗子裡看著離去的老董，老董講話時沒有對著他，似乎在自言自語，但柯陽分明聽到的是：&ldo;你是好樣的!&rdo;

幾天後一個早晨，老董到柯陽的房間正要開門時，突然發現門上的鎖不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急忙拉開門栓衝進去，只見柯陽坐在床上，顯得有些倦乏，手裡抓著那把大鎖，鎖已經變形斷開。看到老董，柯陽淡淡地說：&ldo;噢，這把鎖有點壞了，我剛剛才發覺，換把新的吧。&rdo;老董記得昨晚吳安齊來提審他回來時鎖還是好的，他疑神看了柯陽一會，什麼也沒說就轉身出去了，再回來時，手裡抓著一把新鎖，他把鎖扣到門栓上。

&ldo;你看好了，這把鎖本來就在這裡，從沒壞過。&rdo;老董說完，朝柯陽點了點頭。柯陽看著老董，也微微地點了點頭，老董出門時，耳朵裡清晰地聽見柯陽說了兩個字：&ldo;謝謝!&rdo;

邱成被發現暴死於海州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客房內，死狀十分詭異，象是被什麼嚇死的，屍檢也證實了他身上並無任何致命的傷痕，這讓法醫們一時無法定論。更誇張的是，邱成的隨從就住在他對面和旁邊的房間裡，有兩個人夜裡輪流換班不睡，沒想到還是出了大事，這二人一直都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