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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來，卻看見勇敢的哥哥第一次流眼淚。

&ldo;哥哥……你說過的……&rdo;一個字一個字都已經很辛苦，&ldo;男生……流血不流……淚呢……&rdo;聲音漸漸輕了下去。

&ldo;哥哥……&rdo;這是弟弟最後的字元，永遠刻在少年的心裡，揮之不去，成為無法癒合的傷口。

魏嘉棟，小學一年紀就體會到了死亡的嚴酷，比很多人早了太多。

這件事過去後，他們全家都移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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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木木篇繼續

木的話音已經落下很久了，浴室裡一片沉寂，沒有一點聲音。

忽然木沉進了浴缸裡，嘩啦一聲巨響，水沒過他的頭頂。

小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伸進浴缸裡，一把托起了木的頭，水花飛濺，

木的頭髮全濕了，這樣也好……看不出臉上的是水還是眼淚了。

小灰拿了一條毛巾來，拉起了木，慢慢的幫木擦乾頭髮，忽然輕輕的說了聲，

&ldo;不是你的錯呢。&rdo;

木本來低垂的臉抬了起來，平視著小灰的臉，表情平靜，聲音卻顫抖著，&ldo;如果不是我，弟弟不會和別人打架的。&rdo;

&ldo;他不是本來就有病嗎？&rdo;小灰忍不住反駁道。

木忽然一把揮開小灰拿毛巾的手，大聲的喊道，&ldo;至少他不會那麼早死！&rdo;

毛巾輕輕飄落到地上，木一腳跨出了浴缸，連拖鞋都沒穿，直接走出了浴室，留下小灰一個人站在霧氣濃濃裡。

小灰慢慢的蹲下去，揀起了地上的毛巾，拿在手裡走出房間，看見木已經在穿衣服了。

&ldo;不要走了，我一個睡害怕。&rdo;小灰輕扯木的衣角，幽幽的說。

木停下穿衣服的動作，看著小灰纖細的手臂扯著自己的衣服，那種眼神讓人不能拒絕。

……

燈都關了，房間裡一片漆黑，木背向小灰躺著，一言不發。

小灰則盯著木的背，沒有睡意。

窗外的月光輕巧的跳進來，灑了一地銀光。

木聽著背後的人呼吸的聲音，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這麼多年再也沒和人睡過一張床，忽然有些後悔，即使答應留下來陪他，也可以不用睡一張床的……

木慢慢蜷曲著自己的身體，再也不想回憶了，可是這樣的環境逼著他回到從前。

回到那個少年時期，回到和弟弟同睡一張床的快樂時光……

哥哥……哥哥……

腦海里一再出現弟弟的聲音，還有那稚嫩可愛的臉……

一切的一切都迎面撲來！

為什麼……

本來已經忘記的……

明明已經封存了的記憶，忽然被開啟，活象千年不死的老妖怪，重新侵蝕他的大腦，一點一點，撕扯著神經……

頭好痛，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