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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哭著跑走，最後剩他倆大眼瞪小眼，趙黛琳撇開眼，忍了忍說，&ldo;你哪兒傷了?&rdo;

孫凱：&ldo;跟你沒關係，以後別來找我了，走吧。&rdo;

趙黛琳看了他半晌，像是要哭，終是沒說什麼，轉身走了，高跟鞋踩著走廊地板噔噔噔作響。房內的男人一動不動表情深沉地看著窗外，直到那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他才緩緩地抽了口煙，像是剛回過氣那般。

……

說完，孫凱緩了口氣，不著痕跡撇開話題：&ldo;不說了，你來幹嘛?不是要走了?&ldo;

陸懷徵一隻腳搭到他的床沿，一派閒散的姿勢，低頭看了眼手錶，&ldo;是要走了，過來再看看你，這次我帶的人不多，留了一部分人在隊裡，你恢復差不多就歸隊吧，三隊也經不住咱們這段時間這麼折騰。&ldo;

孫凱抽了口煙，表示知道了，&ldo;這次去多久?&ldo;

&ldo;不知道，但我估摸，三個月至少。&ldo;

孫凱點點頭，目光下移，陸懷徵大剌剌地靠在椅子上，腳駕在床上，軍褲兜裡鼓鼓囊囊，褲兜邊露出紅紅一角，他狐疑，下巴一指，&ldo;那啥。&rdo;

陸懷徵順勢低頭，悠悠地盪著椅子，轉頭繼續看窗外，猝不防丟出三字：&ldo;結婚證。&rdo;

&ldo;……&rdo;

孫凱大驚，五雷轟頂之感，手一抖，菸灰撲簌簌往下落，掉在床上。

陸懷徵揚了揚下巴，笑著提醒他：&ldo;你別把床單給我燒了。&ldo;

&ldo;你跟誰的結婚證?&ldo;他追問。

&ldo;還能是誰的。&ldo;陸懷徵仍是漫不經意地前前後後晃著椅子，&ldo;我這麼多年，除了於好有過別人嗎?&rdo;

論起來，孫凱的感情經歷比陸懷徵豐富，談過的女朋友也比陸懷徵多，他自認對女人還是有些瞭解的，當初政委介紹他跟方言認識時，他也是一眼就看出方言這丫頭是老實孩子，適合娶回家當媳婦，也答應了政委跟她處處看。孫凱模樣過得去，沒陸懷徵這麼招蜂引蝶，倒也是根正苗紅一小夥，用慄鴻文的話說，就是一老實孩子。

方言徹底摧毀了孫凱對女人的信任度。

連方言這種看著這麼老實的，都他媽能幹出這種事兒，更別說趙黛琳這種看上去精得不能再精得女人了，他不否認自己對趙黛琳有好感，但這種好感度還絕對不足以讓他踏出這一步。

好兄弟領了證，他感覺自己更孤獨了，涼涼地吐了口氣。

陸懷徵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把腳一收，凳子&ldo;砰&rdo;落回地上，他插兜站起來，&ldo;我得走了。&rdo;走到門口，扶著冰涼的門把手，半回頭說：&ldo;我不在……&ldo;

孫凱不耐煩的揮揮手，&ldo;得得得，說了一百遍了。我以為咱倆之間已經心照不宣了，我爹就是你爹，自然了，你這會添了新成員，你媳婦兒也是我媳婦兒……&ldo;

陸懷徵倒也沒生氣，知道孫凱開玩笑，只是笑著斥了句：&ldo;滾你丫的。&rdo;

然後頭也沒回，懶洋洋一聲，&ldo;走了。&rdo;

孫凱嘴角銜著煙，看著窗外水潤圓滑的月亮，心下孤寂萬分，卻喜氣洋洋地應了聲：&ldo;好嘞!&rdo;

這樣的離別經歷過無數次，可心中的信仰卻未曾變過‐‐兩岸隔青山，願祖國繁昌，百歲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