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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很無助，就是感覺自己做了太多無用功。&rdo;

&ldo;我給你講個故事。&rdo;

&ldo;什麼故事?&rdo;

陸懷徵看著車窗外，霓虹閃爍的燈，映著他眼底的心事重重，閃著盈盈的光。

&ldo;兩年前，在南蘇丹營救人質，沒有聽領導的命令，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地炸了對方的攻防點，等我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隨望在裡面。&rdo;他聲音發哽，&ldo;年輕氣盛的時候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對，從南蘇丹回來，接受了兩年的心理治療，那時候其實一度想退伍，想回家，最後是隨子聽說我要退伍的訊息，她來找到我，希望我不要離開，她說她哥哥不會怪我的。我覺得做人，誰都會犯錯，但錯了你認，捱打要立正，她們就算怪我也應該，可是他們選擇原諒。你說我為什麼待人都這麼寬容，是因為我身邊的人，待我都寬容。&rdo;

&ldo;你哭了?&rdo;

他沒有否認，低低嗯了聲。

於好驚訝於他的不遮掩。

&ldo;沒什麼好驚訝的，我當然也會哭，只是不想在你面前表現出來。&rdo;

&ldo;哦。&rdo;

&ldo;別哦了，趕緊寫完出來，我在門口等你。網上那些帖子我已經找人刪了，別去看了。&rdo;

於好一愣，&ldo;你都知道了?&rdo;

男人聲音一改剛才的低沉，低頭風輕雲淡地說：&ldo;嗯，知道了。&rdo;

&ldo;那當年的狄燕妮對你做的……&rdo;

&ldo;也知道了。&rdo;

她真的太心疼這個男人了，於好怕他多想，立馬說：&ldo;你別擔心，我跟韓教授研究了很久，對你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的影響，千萬別給自己壓力。&rdo;

他漫不經心地笑，往車窗外看了一眼：&ldo;我的身體我自己有素，我倒是擔心你的身體，昨天五千步走了麼?&rdo;

&ldo;我掛電話了啊。&rdo;於好作勢把手機拉遠，抑揚聲調，拖長耳音，&ldo;掛了啊‐‐&rdo;

卻聽見一聲極快速且低沉，甚至是模模糊糊，透過話筒那邊傳過來的，還夾雜著滋滋啦啦電流聲的‐‐&ldo;我愛你。&rdo;

如捕風捉影一般的盪在她耳邊，每個音符，都化作會飛的小羽毛，輕輕且小心翼翼地踩在她耳邊，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不由自主地想要朝他撲過去，然後埋進他厚實寬大的胸膛裡。

聽他俯在她耳邊，低低沉沉地說一萬遍。

她後脊背僵直，慢慢把手機貼回耳邊，&ldo;你說什麼?&rdo;

那邊卻懶洋洋地笑：&ldo;好話不說二遍，沒聽見就算了。&rdo;

&ldo;……&rdo;

夜晚，盞盞的燈火如同煙火，蜿蜒在條條交錯的馬路上，昏黃的路燈，照著冷清的街道，那如同閃耀著的銀河早已在某個時刻寂靜下來，高樓裡的燈影，忽明忽滅，漸漸瞬息，整條街道，透著一股死寂。

路邊泊著一輛不算太起眼的車，唯獨那軍牌有些起眼。

那天晚上，陸懷徵在研究院門口等到凌晨兩點，於好才寫完開題報告伸著懶腰從裡頭出來。兩人在車裡忘情地接吻，吻得難捨難分，擦槍走火地程度不亞於任何一次真槍實幹。

最後陸懷徵把車停到了海邊。

雲層漸漸褪去，月光清晰，落在車頂上，灑下一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