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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裘,或是為皇帝添杯熱茶,雖然都是些平常宮人會做的小細節,但是皇帝極輕易就滿足起來,熬到深夜的疲累一揮而空,還有興致拉著他逗弄一番。
轉眼除夕將近,宮裡到處都在忙碌著準備年宴,各宮各殿掛滿紅綢喜燈,打眼一片紅色,頗為喜慶。
除夕前日,皇帝心情大好,朝上交待了文武百官回去休整一下,除夕晚再進宮參加年宴,想著年後那事可以著手準備了,便在下朝時留了寧樓鳳下來,命他到御書房議事。
皇帝在御書房將最後一點雜事處理掉,正等著寧樓鳳時,卻不想反倒是何盛淵先來求見。
“臣參見聖上。”
“免了。何卿前來所為何事?”
“謝聖上。”何盛淵行了禮站起身,他其實並不想現在來向皇帝上報這件事,但若不及時稟報,日後出了差錯,他也擔待不起,抬眼見皇帝眼含催促,似就要不耐煩了,只好橫了橫心,支支吾吾的說:“稟…稟聖上,是那袁連凱,他,他對著袁家人頭,日日在牢裡撕心裂肺的痛哭,這幾日情緒失控,怕是……怕是快撐不住了。”
“袁家還有多少人?”
“還有一半未行刑。”
皇帝神色不變,只拿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了敲,突然又問:“袁連凱有個小女兒,聽說最得他鐘愛,你行刑還沒輪到她吧?”
“回聖上,還沒有,現在還關在牢裡。”
“嗯。朕記得她才十一、二歲,粉嫩模樣挺招人疼的,殺了未免可惜。”
何盛淵見皇帝面含微笑,以為果然是時逢喜慶,皇帝心情大好,怕是想要饒了這條性命,當下也替那小姑娘高興,便連連點頭稱是。
皇帝卻說:“你去把她送入邊塞軍中,充作軍妓。臨行時送到袁連凱面前,讓他們見上一面,也好讓他知道自家女兒要去往何處。”
袁連凱作為戍邊大將軍,常年帶兵駐守邊關,自然知道軍中那些軍妓是何種待遇,最疼愛的小女兒要去受那種苦,做爹的該是恨不得用盡一切辦法去解救她吧,但是身在天牢又無能無力,兩相交雜,定讓他想瘋都瘋不成。
“聖上,這……這未免太……”何盛淵急急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謀逆之事向來是帝王家的大忌,不說舉兵起事,但凡有謀逆之心,便要遭滅族之災,就算留有活口,抄家後男丁入奴籍,女子入官妓更是無可厚非。但這始終太過殘忍,皇帝原也不是這麼嗜虐的人,不知為何,偏在袁連凱這事上如此不通情理。
“何卿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朕還有事要交待寧御史,你先下去吧。”
皇帝語氣平和,但話中意思明顯,是不會容他再在此事上討論下去。何盛淵只怨自己笨嘴拙腮,退出御書房時,看到寧樓鳳匆匆而來,便把希望都寄託在了他身上。
11老臣
寧樓鳳也是兩代老臣,他在朝中極有威信,為人又剛正不阿,一旦認主,便是誓死追隨,是極為難得的臣子。但他又最重王法祖訓,當初皇帝與太子爭位時,他帶頭擁護太子,直到皇帝登位初期,還是將皇帝看作亂臣賊子之輩,不肯順服,若非太子歸順,老老實實的做起仁王,且又親自前去勸說,恐怕這難得的臣子就要被皇帝親手斷送了。
“聖上。袁家小女之事甚為不妥,還望聖上三思。”
皇帝看著書案前拜伏在地的老臣,突然後悔起當初煞費苦心的將他留下,若是隨便找個唯唯諾諾的臣子做這御史大夫,當皇帝的豈不是輕鬆很多。
“哦?寧卿倒是說說,按大順律令,此事不妥在哪裡?”
寧樓鳳今年五十有餘,頭上白髮叢生,因年歲漸高,身上隱疾不斷,皇帝體恤他,往常召見都免他跪禮,若是他自己有事跪奏,也總會讓他起來回話,但見今日一反常態,怕是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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