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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裂緊緊回握住我的手:“以後,玉蟾會在,我也會在。”
從前那些寂靜無事的夜,縱時移世易,那一輪嬋娟一如既往,遙遙掛著。我常在想一個人的心中究竟是裝著一個親密卻不知何時歸來的人好,還是揣著一個每每總能看見,卻無法觸及的人好。
每當想到這裡,就很想抓住些什麼,或是一成不變的月光,或是溫暖寬厚的手掌。而此時,當兩者都在的時候,我竟更貪心的,想要一個緊緊相擁的懷抱。
然後我這樣做了,與身邊的他,抱個滿懷。
他先是怔愣一下,又將我緊緊擁在懷裡。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發頂,有力的心臟在我耳邊跳動不停。他這樣真切,毋庸置疑。
孤獨是件餘韻悠長的修行,也多虧有它,才顯得相聚彌足珍貴。
“不行,你到底有沒有好好修煉?”我看著竹枝癱倒在地,微皺眉頭,語氣偏冷。
“姑娘……這才三日,您無需這樣急迫吧?”桃葉應是心疼了,扯扯我的衣袖低聲詢問著。
“三日如何?”我未看桃葉,厲色掃著趴在地上,眸中頗為不滿的竹枝,朗聲道:“根骨中乘,悟性中乘,只體力還算好。這樣的仙童在這兒只配灑掃打雜。他人哪管你修煉三日還是三百日,敗了就是敗了。若你想出人頭地,贏是無二法門。不過你若是想放棄,也無不可。這千年萬年,便只給我守這一方院子吧。”
這樣的重話我聽過無數遍,一百年中日日聽,夜夜聽,聽的時候也會不甘,會羞惱,會埋怨。可當我第一次徒手擊斃一隻發狂的魔獸時,卻又無比感謝能有人將曾經那個一無是處的我暴屍荒野,讓我變成了這樣一個堅強果敢的自己。既不生為珠玉琳琅,便只能命裡鏗鏘。憐惜這樣的詞,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搏命之人身上。
尊上,我承認我是個白眼狼,是不是就不用逼著自己面對你?我隔著衣衫,摩挲胸口玉牌的形狀。
“姑娘……”竹枝咬著牙起身,鼻青臉腫,滿身土塵,眼中卻生機勃勃,幾分嚮往,幾分惱怒,幾分不甘:“我繼續練。”
我心下一軟:“別練了,去背書吧,午後再說。”
轉身進了房,心中頗為糾結。
未幾,腳步輕輕而來,我抬頭見是桃葉,她放下手中午食,對我彎彎一笑:“姑娘別發愁了,竹枝愚笨,但也不是不明事理。您這樣做甚好,無需自責。”
我扯嘴一笑:“桃葉,多謝你了。我一遇到這些事情便較真得緊,是我過激了。”
“姑娘這一身法力,可是這樣練來的?”桃葉將吃食一一擺好。
我無奈一笑:“有過之而無不及。”
“姑娘這瘦瘦弱弱的受得,竹枝自然也受得。”桃葉語氣輕慢,卻隱隱帶著幾股硬氣,我看著這個不愛說話卻細緻入微的姑娘,有幾分欣賞。
“嗯。”我如釋重負一般,舉箸吃了幾口,又忙放下:“忘了給錦裂送了。”
“姑娘別急。”桃葉將我又按回凳子上:“我已遣竹枝去送了。”
“那怎麼行?他已是很疲累了,再……”
“沒事的。”桃葉似是漫不經心:“總是做一件事,他會悶。”
我安心一笑。錦裂眼光不錯,這兩姐弟縱使仙道修為有限,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情滿滿。
☆、第五章 關門親熱
又兩日,這次竹枝也算沒叫我失望,堪堪頂住我三招之後,我收了手,走過去將他攙住:“總算是像些樣子了。”
他擦了擦額前的汗,氣還沒喘勻便說:“姑娘這樣好的身手,我之前還小看您來著,真是笨啊!”
我聽著很是受用,嘴上卻不依不饒:“要你背的經文可背完了?”
竹枝一愣,臉色微紅:“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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