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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我媽媽,她在裡面,報她的名字可以嗎?」
「您可以打她的電話,讓她聯絡前臺。」
怎麼可能打得通她的電話呢?
為了不接她的電話,秋霜甚至將手機關機。
秋眠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放棄。
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腳踝處傳來的疼痛到此時才讓她覺得難以忽視,每走一步,疼痛就加劇一分。
秋眠緩了緩,艱難地挪到門口,扶著會所外牆慢慢走了一段路,實在堅持不下去,順著牆滑坐在地,檢視傷勢。
好像有腫起來的跡象,輕輕一碰就鑽心地疼。
暴雨在此時將落,像在一瞬間傾盆而至,砸在地面上「噼裡啪啦」地響。
一些冰涼的雨水濺到身上,秋眠才發現自己被這場雨困住。
也許,困住她的,不止是這場雨。
可該怎麼辦呢?
她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兒的。
秋眠試著扶著牆站起來,但腳踝處的疼痛難忍,她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有些狼狽。
秋眠想。
這種被拋棄的感覺——
秋眠眼睛一酸,察覺到這種要流淚的衝動,她倔強地仰起頭,試圖抑制住。
恰在抬頭這瞬間,遠遠走來一道高大的人影。
秋眠沒想過會在這兒遇見周引弦。
在她狼狽不堪,被大雨困住的這個夜晚,她今天第三次遇見他。
明明四處燈火闌珊,可她抬頭這瞬間,卻清晰地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
他撐著傘,走到她跟前。
定眼看她良久,輕聲問:「你也被拋棄了嗎?」
秋眠不知道,為什麼是「也」。
「我只是崴了腳走不了。」秋眠倔強得不肯承認,「能麻煩周老師送我去醫院嗎?」
周引弦不置可否,只是將傘交到她手裡,轉身背對著她蹲下去:「上來。」
趴到周引弦寬闊的後背上那一刻,秋眠內心沒有任何旖旎,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流了一滴眼淚。
那滴眼淚落在他的黑色大衣上,很快消失不見。
周引弦將她背到車上,送她去最近的醫院。
拍片,等候,拿藥。
他並不多言語,卻一直陪在她身邊。
醫院的燈光冷白又晃眼,一切都是不近人情的冰冷。
醫生說著關於傷處的注意事項,秋眠等到結束才反應過來:「抱歉,能再說一遍嗎……」
「不用,我記下了。」周引弦趕在醫生開口之前應聲,「走吧。」
秋眠點點頭,對醫生道歉:「對不起。」
在醫院裡耗費了太多時間,出來時已經快零點。
周引弦背著秋眠,附近不好停車,他的車停得有些遠,可他也沒表現出任何不耐。
即便背著她,要走這麼遠的路,他依舊肩背挺直,摟著她兩條腿,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雨還沒停,落在傘面上「砰砰砰」地響。
秋眠趴在周引弦背上,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柑橘香。
冰涼的雨水滴落到她晃動的腳踝,一片潮濕。
就像她的心,不知為什麼也變得濕漉漉的。
秋眠有些難過地想——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可是應該怎麼辦呢,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不能喜歡的人。
路過的人群中不知有誰在喊:「好像下雪了!雨夾雪!」
秋眠感覺到周引弦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
她稍稍舉高傘抬頭看。
南塔市今冬的第一場雪,姍姍來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