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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均奎:……艹!敬酒不吃吃罰酒,落了雞窩的鳳凰兒,還特孃的裝啥子裝!
馬均奎如意算盤被打碎,一時間惱羞成怒起來,一雙黑瘦的臉,漲得越發黑紫,甚至還有幾分神經質地抽搐起來,他「嗤」地發出一聲冷笑,那爛泥潭一樣的嘴巴張張合合的,剛要出口諷刺,門板被人哐哐哐地敲響了。
「小夏知青,你談完話沒有?你的玉米粉磨好了,我給你送了過來……」
男人聲音朗朗,低沉渾厚,夏居雪訝異回頭間,就撞上了一對黑沉沉的眼睛,以及對方帽簷上那紅閃閃的五角星……
門外之人,站姿倍兒挺,精神倍兒足,一看就是祖國的鋼鐵長城,正是邵振洲。
不過,他今天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一件部隊發的洗舊的老白布長袖襯衣,衣角紮在合體的軍長褲裡,腰間是一條象徵著部隊幹部身份的人造革皮帶,胳膊上的袖子捲起半個,露出兩條胳臂,那肱二頭肌鼓鼓的,充滿了懾人的力量。
夏居雪乍然見到他,又聽了他這一番話,雖然驚詫,但卻是莫名地舒了口氣,而被壞了好事的馬均奎,卻是青筋暴起,徹底黑了臉。
艹!這是從哪裡跳出來的沒有板眼兒的程咬金!
馬均奎是沙壩大隊第九小隊的人,能當上沙壩大隊分管知青的幹事,這裡頭還有個緣由。
馬均奎家裡的老漢兒,之前無意中救過一個人,那人如今混成了公社的黨委副書記,去年,那人衣錦還鄉時,恰好在路上遇到他家老漢兒,還認了出來,馬均奎早年也讀過兩本書,是本隊的保管員,向來是個能專營的,見狀,立馬像見了血的蒼蠅一樣,撲了上去……
他是個有眼風會來事的,各種貼心巴肺後,很快就抱上了粗大腿,剛好,去年沙壩大隊原本分管知青工作的幹部調到了公社,他就平白得了這麼個天上掉餡餅的大隊幹部職位,美滋滋!
因為嫌棄自家早年娶的婆娘五大三粗柿餅臉,他乾脆把婆娘娃兒都丟在家裡,一個人在沙壩大隊住著,每天就挖空心思地想著如何佔女知青們的一二便宜……
邵振洲三年未回,他自然是不認識的。
但,看著對方這副雄赳赳氣昂昂一副渾身充滿正義力量的模樣,他一時間也掂不出邵振洲到底有多大能耐,便莫名心虛了下來,臉色雖然像廁所板一樣臭,卻是沒敢像以往對待其他社員那般,拿腔拿調出聲呵斥。
邵振洲可不管馬均奎如何想,只鄙視地瞥了他一眼,徑直把夏居雪叫了出去,大隊部院子裡,兩人站在高大茂盛的黃桷樹下,夏居雪看著對方手裡拎著的一小布袋玉米粉,抿了抿唇,眨巴著一對毛絨絨的杏核眼,紅唇輕啟。
「謝謝!」她道。
整個沙壩大隊,只有大隊部有一個磨坊,但她午後過來時,手上可沒有拿東西,這會兒她也回過味兒來了,邵振洲如此,應是聽說了什麼,特意過來給她解圍的,無論如何,她都感激。
邵振洲笑笑,一縷陽光從樹梢上漏下來,亮亮地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稜角分明,五官嶙峋。
「謝什麼,你們知青點的事情,我中午時聽長弓叔說了,剛剛又正好聽到另外兩個知青說話,說那姓馬的故意把你留了下來。」他頓了頓,道,「那姓馬的事情,我也聽振國說了一耳朵……」
邵振洲看著夏居雪,不著痕跡地道。
他從小雖是吃隊裡的百家飯長大,但吃得最多的,還是五叔公家的,跟他家也最親,而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光桿司令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每次回來探親,多數時候,也是跟著五叔公一家搭夥。
原本,他今天中午是打算在飯後抽空找個時間,跟何改花委婉地談談他的「親事」,讓對方別亂給自己保媒拉縴的,沒想到,竟聽到了這個意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