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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看清眼前人影,瞳孔一瞬聚焦又逐漸渙散。
宴朔心口不知為何燒得慌,脫血昏迷的前一刻他盯著眼前的人艱澀應道:「我願。」
我願。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勿入鴻劍宗
宴朔:誰在說話?
第5章 誘拐仙尊的三十六計(5)
宴朔昔日雖為皇儲,得錦衣玉食萬人之上,可週遭強國林立而他作為唯一的皇子得到的待遇卻不似旁人所想的那樣。
整個王朝都在逼他變強,稚子懵懂,不知他從記事起的日常有多麼異於常人。
身邊的每個人都在告知他親族愛他,百姓喜他。
但宴朔時常心想,他是天生冷情之人嗎?
不然對於這些為何只是感覺……噁心。
夢裡沉浮,從年幼時能隱約感應到的存在這些時日出現的越發頻繁,意識交替之間彷彿一些共感影響也在漸深,有時宴朔對於外界竟也會生出幾分壓抑不住的厭惡。
宴朔知道再往意識深處尋去,也許就能找到緣由,可他不願。
對方隱約傳出的沉鬱怒氣從心底湧上,宴朔卻想起昏迷前的驚鴻一睹,那些怒氣就這麼被心口化開的震撼輕易壓了下去。
跋涉至今,仙路近在眼前,而那個讓他失神牽唸的仙人將會是他的師尊。
他只是突然覺得,比起那些,那個人對於他的吸引來的沒有緣由卻又如此強烈。
他現在只想醒來。
鐸曜俯身打量著榻上的天命之子,帶著新鮮感巡視著對方臉龐。
洗乾淨了倒是長得不錯,隱隱能看出日後俊美無儔的模樣。他想起記憶中有些世界的那些人,不知日後成為支柱的小可憐舉手投足間是否會有那些人的強悍威勢,還有說一不二極為霸道的性子。
前提是小可憐別閒著沒事去滅世。
嗯,還有這睫毛又長又翹。
一邊想著鐸曜一邊惡劣地撥弄著少年的眼睫,眼見少年眼尾被逗弄得都漫上了濕意,才挪開指尖將對方散亂的髮絲捋到耳旁,指腹輕點在他額頭的傷口上沾染了一點血漬後直起身子向身後坐去。
把沾染了血漬的指腹舉至眼前,鐸曜敏銳地感覺到一些不對勁,但直到血漬幹成指腹上一點紅印他也沒有看出哪裡不對來。
宴朔卡在清醒的邊界處,能感到溫軟的指尖撥弄著他的眼睫,耳垂燥得發燙也沒能及時醒來,直到貼面屬於對方的溫度撤去他才艱難睜眼。
「……小可憐……」
又輕又淡,含著不自覺的冷漠。
宴朔怔怔地將頭轉向外側,哪裡傳來的聲音?
轉過去撞入眼中的景象卻讓他呼吸一窒,仙人凝眸看著指腹,白膩膚色上一點紅印硬是襯出些不該出現在對方身上的色氣,蹙眉思索的樣子讓人莫名心軟。
僅一點紅印而已。
宴朔從未見過有人只因為些微小的外物給人的感覺就能產生這樣奇妙的變化。
他看著鐸曜一時失神,方才的疑惑轉眼就忘在了腦後,張嘴想要說話,發出的聲音卻嘶啞無聲。
鐸曜放下手,向他這邊低了低身,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你醒了,失血過多缺水嚴重,現在想要說話怕是不成。」
宴朔眼睛不捨眨上一下,堅持看著鐸曜,恨不得將對方的面貌刻入眸中印至心口。
鐸曜想著自己接下來的臺詞,沉吟稍許,舒眉啟唇:「我為鴻劍宗九凌峰峰主,你既願拜我為師,日後我便是你的師尊。」
他就不信將對方護在身旁,對方還能瞞著他黑化去滅世。
宴朔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依舊是隻言片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