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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我道你若早知他是仇人,怎會與他作伴?你和他動了手了?可真的沒受傷麼?”
雲蕾道:“我受了白摩訶的毒手所傷,是他給我治的。”周山民道:“他?他是誰?”雲蕾道:“我爺爺的大仇人!”周山民一怔,道:“他不知道你是雲靖的孫女兒?”雲蕾道:“我用劍刺他,他知道了!”周山民又是一怔,忽似頓然醒悟道:“哦,我知道了。這奸賊初時不知你是他仇人,這才將你籠絡,想把你收為己用。後來你拔劍刺他,他不是你的對手,所以逃了。可惜你受傷剛好,氣力大約還未恢復,要不然定可一劍將他刺死,我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勁了。”
雲蕾低首不語任由周山民猜度。只聽得周山民得意笑道:“早知他武功如此稀鬆平常,我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勁,求那轟天雷石英共同傳下綠林箭了!”雲蕾吃了一驚,道:“什麼,綠林箭?”
周山民笑道:“你江湖閱歷尚淺,還不知道什麼是綠林箭嗎?綠林箭是綠林領袖傳下的令箭,綠林英雄,見了令箭,赴湯蹈火,亦不敢辭。雲妹妹,真是神差鬼使,張宗周的兒子居然敢一個人闖進關來,你的大仇是定能報了!”
羊皮血書的陰影又在心頭擴大起來,雲蕾對這訊息也不知道是喜是悲,爺爺的遺囑那是萬萬不能違背,張家的人一個也不能饒,那麼就讓他給別人殺了,免得自己動手。可是一想到張丹楓要被綠林群雄亂刀斬死,那景象卻是想也不敢一想。只聽周山民又在旁邊說道:“雲妹妹,自你離山之後,我十分掛念。”聲音很是溫柔,雲蕾抬起了頭,有氣沒力地道:“嗯,多謝你的記掛。”周山民見她這副沒精打彩的樣子甚是失望,仍往下說道:“我總想再見著你,可是山寨事忙,哪裡能夠?上月我們在邊境的探子,探出張宗周的兒子一個人闖進關來,扮成一個秀才模樣,騎著一匹白馬,極是神駿。我爹和山寨中人商量,大家都說,張宗周的兒子闖進關來還能安什麼好心,一定是打圖謀中國的壞主意了。我爹就叫我追蹤,會同各地的綠林領袖,共傳綠林箭定要將他擒獲。此地是山西境內,晉、陝兩省的武林盟主,乃是石英,偏偏我去尋他之時,他已不在黑石莊中。後來見了石英的女兒,才知道原來你竟然做了石英的女婿。石小姐可還是真的喜歡你!”
雲蕾微微一笑,道:“你看石小姐她如何?”周山民道:“武藝也還過得去。”雲蕾道:“其他呢?”周山民道:“我與她相識還不到半天,怎知什麼‘其他’?”雲蕾又是微微一笑。本想再說,可是心中懸掛“綠林箭”之事,納悶石英對張丹楓那麼尊敬,又何以會與周山民共傳下綠林箭?此一疑問,急欲分曉,便不再打貧,讓他說下去。
周山民往下說道:“那日我與石姑娘追趕澹臺滅明的徒弟他的馬是大宛良馬,追出了三五十里,我們的馬都累了,他的馬還是奔走如風,追不上啦!”雲蕾插口道:“石姑娘呢?”周山民一笑說道:“你這位夫人對我似是甚有成見,一路和我抬槓,聽她言下之意,似乎甚不滿意我是你的義兄,倒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我是你的義兄,又幹她什麼來了?”雲蕾心中好笑,想不到那晚“洞房之夜”,與石翠鳳屢屢提及義兄,反而弄巧成拙。
周山民做了個受委屈的表情,聳肩說道:“追不上敵人,她和我吵了一架,說要獨自回家,也不願帶我去見她的父親,還吵著要我把那枝珊瑚還她,她像那珊瑚是她命根子似的。”雲蕾不覺又是抿嘴一笑。周山民道:“我知道那珊瑚是你給她的聘禮,她對你真情一片,怪不得寶貝如斯!”雲蕾笑著道:“這回是你給她的聘禮,不是我給的了。”周山民面上一紅,道:“你這小鬼頭,亂嚼舌頭,看我撕你的嘴。”雲蕾一笑避開,道:“說正經的,石姑娘既不願帶你去見她的父親,你的綠林箭又從哪裡得來?”
周山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