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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說著,便要帶人往外走。
黃大人抬眼,一旁的衙役當即上前將人攔下。
人被攔下了,梁玉琢此時也不再沉默:“這位姑娘,若是姑娘不喜小人賣出去的燈籠,不妨將它還來,我也好把錢還給姑娘。”
湯九爺聞言看了眼梁玉琢。
這丫頭下田幹活,出門做事一貫一身男兒裝,偏生因為年紀小,瞧著也不太仔細,站在縣衙之中這股子凌雲氣,當真有幾分男兒樣。
少女哪裡能把燈籠還給梁玉琢。
她本就喜歡那燈籠的做工模樣因此不管多少錢都要買回去,誰料遇上了梁玉琢咬死了不肯出售,這才鬥了氣。拿著燈籠走遠後,心下始終不滿,索性召來身邊的壯漢,命其帶上幾個弟兄去好好教訓一頓方才賣燈籠的小子。
這樣的事少女在別處做過不少回,從來都是順心如意。哪知這一次,不光遇上了硬骨頭的梁玉琢,更是碰上了個突然腦子清明的愚鈍縣官。
“燈籠已經壞了!”
“既然如此,那姑娘的兩貫錢,小的不僅不會歸還,還要姑娘再賠償被砸壞的那張桌椅和剩下兩盞燈籠的錢。”
“你……”
“姑娘口口聲聲說小的黑心,那姑娘為何拿不出憑證?即便是拿出損壞的花燈來對質,只要真是花燈的問題,小的自然會退換那筆錢。可見,姑娘不過是張口既來的汙衊!不光汙衊,更是因強買燈籠遭到阻礙所以心生怨恨,故而命人欺負我們一老一少!但凡姑娘拿得出證據,小的今日就在大人面前,受了這二十記殺威棒,不然姑娘不光要賠償,這些惡徒更要受刑才是!”
梁玉琢的目光直視著眼前少女,哪怕她出身再優渥,此時此刻也不過是個犯了錯的小人罷了:“姑娘的父親既然是將作少匠,更該知道,對於手藝人來說,每一件從手中脫胎而出的物什,都極其寶貴。它是手藝人的一次心血,不是幾文錢就能換回來的。”
少女心頭浮上厭惡之意,掏出一個荷包徑直砸向梁玉琢。
“賠你!”
少女大怒:“我不過是看你可憐!”
梁玉琢將手一拱,嚥下喉間我看你才可憐的話,將荷包心安理得手下。
待到二十記殺威棒打完,幾個壯漢已半身淋漓。
少女嫌惡地捂著鼻子奪門而出,撞上一人胳膊的時候,更是憤憤地怒斥一聲“滾開”,猛一甩袖子,大步上了停在縣衙門口的馬車。
待到少女離去,梁玉琢便和湯九爺一道回了賈樓。掌櫃的心驚膽戰了許久,見二人回來,忙迎上前。
“掌櫃的,您瞧瞧方才砸爛的桌椅大抵多少銀錢,那位惹事的主子給了賠償,您拿著換張新的,剩下的錢就當是壓壓驚。”梁玉琢將少女丟來的荷包塞進掌櫃的手裡,臉上掛起歉意的笑,“若是不足,您同我說,這事畢竟是我給惹得麻煩。”
掌櫃的在這城中經營生意十數年,最是清楚和氣生財的道理。加之他親眼見著梁玉琢一張巧嘴,將帶來的燈籠誇得天花亂墜,除了被砸爛的兩盞,悉數賣出了好價錢,更是有意幫忙。
那荷包裡塞著幾塊碎銀子,足夠賈樓添置十幾二十張新桌椅。掌櫃的見梁玉琢將這麼多銀子全給了自己,立馬轉身叫小二從灶房打包了些燒雞燒鵝塞給了她。
“九爺,有吃的了。給你個雞腿要不?”
抱著燒雞燒鵝,梁玉琢心下高興,撕了只雞腿遞到湯九爺嘴邊。
老頭接過咬了一口,陪著小丫頭逛起街市來。半道上遇見聽到訊息急匆匆要往縣衙趕的俞大郎,才知道徐嬸聽到訊息後急忙拉住媳婦,讓大郎往縣衙跑一趟找找她倆。
見梁玉琢和湯九爺並無大礙,俞大郎舒了口氣:“我娘她們在前頭的餛飩攤上等著,既然沒事,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