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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吃住行全包,跟周綰梨一起參與這事的除了遊丹之外,還有工裝助理朱晨晨。
朱晨晨是北方姑娘,身材高挑,新剪了個公主切,又颯又時尚。
工作完後中午熱飯,仨人找了張桌子坐著,邊吃邊討論要訂的酒店。
好不容易不用應酬,遊丹中午就一杯酸奶加十幾粒堅果,說是清腸餐。
周綰梨的是芝麻波菜和蔥油蒸黃魚,朱晨晨的蒜薹肉和雞蛋醬下手得重了些,拿她的話來說就是調得雀黑。
本幫菜偏甜,東北菜偏鹹,難得都不挑嘴,能吃到一起去。
「還是你們家裝好,跟本地渠道就行,不用到處跑。」朱晨晨拌了口飯:「不過那些設計師都一個樣,裝相得很。這個打小跟大師學國畫,那個在歐洲學院鍍過金,都恨不得別人頂禮膜拜。」
「太對了!」這種事遊丹也有發言權:「什麼東方美學空間尺度,嘴上說得一套一套的,還講禪講道,結果喝完酒就想著摟女人,傻x!」
跟著罵了幾句油膩的設計師後,這才想起問周綰梨:「對了梨子,你跟屹川那位任工是怎麼認識的?」
周綰梨剛好接水回來,答她說:「大學同學。」
「哦,怪不得。」遊丹颳了一勺酸奶:「像任工這樣的女設計師就挺好,不會摁著人灌酒,就是不怎麼樂意搭理人,但人家傲點也正常,畢竟有傲的資本。」
午飯後睡了會兒,兩點繼續工作。
周綰梨開始跟各個設計公司的人對接,告知集合地點,核對參展人員名單之類。
屹川的對接人叫季鵬,就是上回留在會議室的那位季工,據說也是屹川的創使人之一。
這位季工喜歡穿和尚領,左右鬢角鏟光,腦袋後面扎個揪,渾身藝術家的範兒。
翻他的朋友圈,那可比許鶴同要精彩得多。除了各大開工儀式和設計案例之外,還經常在深夜發幾句感悟,對應的是公司發展的各個階段。
在這位季工的朋友圈裡,周綰梨找到幾張照片。
看日期,應該是公司才成立的時候。
有一張的照片裡,許鶴同戴著安全帽,撅著屁股在工地量尺,另一張則是他拿個a3夾板蹲著,墊在膝蓋上寫字。
工地灰撲撲的,隨處可見礦泉瓶子和材料機器,他腦後也落了層灰,少白頭一樣狼狽。
展會的事有點雜,當天周綰梨難得加了會兒班。忙完手頭的事情後剛關上電腦,關女士電話打來,問她什麼時候到家。
「我才剛下班,怎麼了媽?」
「小許在門外頭等著呢,你快跑兩步,別磨蹭。」
「……哦。」
老兩口參加校慶,最近都是晚九晚十才回家,捨不得讓許鶴同等太久,只能打電話催她了。
雖然公司離家不算遠,但周綰梨要坐的是最擠的2號線,於是緊趕慢趕,等到家時也快一小時後了。
電梯門一開,看到站在走廊的高個男人。
薄衛衣配工裝褲,一手揣在兜裡,衛衣下的肩骨崢嶸,側顏的唇鼻清清爽爽。是她記憶裡的前男友,更是時光裡的少年。
區別是扭頭看她的那一眼,跟以前大不相同。
明滅不定,過分沉著。
周綰梨低頭掏包:「你沒鑰匙嗎?」
「掉了。」
門開了以後,一個去燒水一個去放水。
許鶴同從衛生間裡出來,就見周綰梨盤腿坐在餐椅上,刷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問:「吃飯了沒?外賣要不要叫你的份?」
「你還不會做飯?」
周綰梨這才瞄起一眼,見他皺著眉,心裡也老大不高興。
會怎麼了?會也不想給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