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走出店面後,周綰梨回身看了眼咖啡館的招牌:half。
她曾經養過一隻暹羅貓,就叫這名字。
到家的時候天還亮著,一進家門就見玄關大箱小箱,全是快遞。
聽到開門聲,關女士出現在魚缸旁邊:「回來了?」
「昂,媽我還沒吃飯。」周綰梨換上鞋,熱情地來了一出餓女撲娘。
「二十好幾的姑娘了,還跟這兒膩乎。」關女士推開女兒的臉,雖然嘴上挑剔著,卻還是走去廚房熱菜,張羅著給煮細面。
周綰梨回房間換衣服,掏出胸罩往尾凳一甩,再套好家居服,這才趿著拖鞋到廚房打下手。
關女士指揮她:「洗點蔥來,冰箱有。」
「喳!」依著親媽的話,周綰梨開了冰箱門。她往裡扒拉幾下,發現個扎眼的包裝袋:「媽,這什麼?」
「紅參蜜片,小許給買的,說是能泡茶也能淨吃。」關女士乜來一眼,聲音拐了回去。
挺突然的,周綰梨的腳趾在棉拖裡頭繃了一下:「……許鶴同?」
「不然呢?」
「……」怎麼又是他。
吃完一碗麵,胃終於不咕咕了,也終於有力氣拆快遞了。
關女士倒杯茶,一邊撕著紅參蜜片一邊絮叨女兒:「現在年輕人不是流行斷舍離,你倒好,什麼雞零狗碎的都往回捎。」
「都是跟著我拼搏過的,針針線線都是深厚的革命情誼,哪能拋棄戰友?」周綰梨頭也不抬地答。
懶得聽她臭貧,關女士喝一口參茶,往書房去了。
站累了,周綰梨拉墊子盤腿坐下,順手扒拉來個長方形的小紙箱。
肌肉已經有了慣性,她摁住紙箱,右手握著過勞到捲了刃的削筆刀往封口一劃,膠帶就開了。
箱子裡放的是個純黑禮盒,外頭纏了兩圈泡沫袋,包裝盒有點份量,是帶吸鐵的翻蓋式。
開啟一看,pvc的透明盒子上,印著歐美男人倒三角的狗公腰,還有那擺脫不了地心引力而下墜的,拳頭一樣誇張的u型鳥包。
再看盒子裡頭,則是四條捲起來的男士內褲。
腦子木了兩秒,周綰梨抽回快遞紙盒,翻到寄送面單,就見上頭寫著收件人:許。
雖然名字是加密的星號,但很明顯就是她前男友——許鶴同。
猶豫過後,周綰梨去敲書房的門:「媽,我不小心拆了許鶴同的快遞,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取一下?」
「快遞?什麼快遞?」
「……我也沒看清。」
「你聯絡就好了,我手機在充電。」關女士低著頭,從眼鏡底下掀高眼皮看她:「順便問問小許什麼時候有空,讓來家裡吃頓飯。那孩子現在是越來越忙,上回你爸同學聚會時候碰見過他,說是瘦得一陣風都能叫吹跑。我得給他弄桌有營養的,好好給補補。」
「我不、」周綰梨才吐了倆字,關女士已經翻動書頁,繼續工作了。
她再不敢說什麼,只能訕訕地帶上門,回到客廳。
分了手,但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何況自己不在虹市的這幾年,父母跑個醫院什麼的,還全靠他。
翻前任的朋友圈,好像是刻進人類dna的本能。
主頁不是一條橫線,證明沒有被遮蔽。但頭像換了,朋友圈也基本都清空了,唯有的幾條動態,兩屏能拉到底。
周綰梨換過手機,雖然還保留著他的微信,但聊天介面只有一條記錄,顯示的是幾分鐘通話時長。
那還是去年她爸跟陽臺摔一回,是他撂了個重要的會,跑來把長輩送去醫院。
也就是那回她急著向他詢問病情,而他在微信通話時的回覆都是一板一眼,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