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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聽聞這問題,週一諾與魏十皆是想勸,礙於姜應檀神色之堅決,心知再勸已無用,只好各自想法子。
倒是傅則,坐在姜應檀身邊,直愣愣道:「施粥啊,姐姐一同去便是。」
姜應檀心中一動,偏頭看他,「施粥?」
傅則一臉被點名的驕傲,狠狠點頭:「是啊,他們缺糧食吃,周先生說明日起要給流民送吃的,再安排他們開墾荒田來抵。我娘生前,時不時會為乞丐孤兒施粥,這不是一個道理麼?」
「倒是個好法子,」姜應檀將涉及到方方面面都推演一番,最終頷首肯定了這法子,「明日起,府內派人去施粥,本宮一道去。」
週一諾卻猶豫,「駙馬能留在府中,用得是殿下身體抱恙的藉口,倘若殿下出現在眾人面前,那駙馬再無法順理成章留下,得按日子去軍中。」
「這有什麼,」傅則直勾勾盯著魏十,一副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的模樣,「魏侍衛這麼厲害,肯定會易容什麼的嘍?」
被點到的魏十,拱手道:「周先生放心,手下人確實有擅易容之術的。」
他心想駙馬怎麼突然這麼相信他,抬眸後,卻與傅則不可置信的小眼神撞了個正著。
傅則忿忿不平地哼了一聲,本想讓姐姐看看,魏十也不是全知全能,哪成想,易容這種書裡的玩意,他也能辦到?氣煞他也!
魏十:「……」原來是給他找麻煩,以為他辦不成?何至於此啊,駙馬。
這兩人打著眉眼官司,週一諾得知有易容之術,安心許多,閉口不言,只有姜應檀,一直不開口看他們互相交鋒。
眼下法子已定,亦無後顧之憂,姜應檀就此拍板:「既如此,明日施粥。到時必得借西北軍的人手一用,勞周先生去調派,而本宮這邊由魏十安排。」
兩人齊齊行禮:「是。」
哪知身邊冒出傅則,高舉手臂,「則則也要去!」
眾人默了片刻,都在想著怎麼打消他的念頭。
傅則彷彿已經聽見眾人心聲,憤憤道:「你們都去,怎麼能留下則則一個人在這裡,萬一有壞人來呢?」
說著,他還衝著姜應檀眨眼,很是狡黠的模樣,「倘若姐姐不帶則則去,我就偷偷跟去哦,反正魏侍衛不在府裡,沒有人比則則力氣大哦。」
姜應檀靜默,想直接否了他這不切實際的念頭,卻又聽見他變了語氣。
「姐姐可以易容,則則也可以啊,辛苦魏侍衛嘛,」傅則不計前嫌地丟了一個笑臉給魏十,轉過頭又換上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嗚嗚,姐姐要拋棄則則了嗎?那則則怎麼辦呀,我好難過,我不想活了嗚嗚嗚……」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都是和誰學的!
姜應檀無奈扶額,想擺出冷臉叱喝他,可一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下意識又開不了口,總有些心軟。
難得得了個笑臉的魏十,抽抽嘴角,駙馬這臉變得真快,真不知長大了是否還是如此。
而週一諾雙手交握,安靜立在一邊,死死憋著笑,就等著傅則恢復記憶後,拿出來好好嘲笑他一番。
眼看著傅則不僅哭鬧,還膽大包天伸出爪子,抱著她胳膊不斷地搖,姜應檀終於受不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行了別鬧,一同去就是了!」
傅則喜笑顏開,得寸進尺地湊上去,討好似的又輕搖兩下,「姐姐最好了,則則最喜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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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臨城中的百姓大半還在睡夢中,遠郊的流民匯集之處,已經搭起了帳篷。
瑟瑟寒風中,三兩面黃肌瘦的人擠在一處,企圖留住僅有的暖意。
有一枯瘦婦人,聲音有氣無力,抱著懷裡的孩子低聲哄:「今日有人來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