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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原來姐姐是問這事,則則知道呀,」傅則恍然大悟,輕鬆道,「早上和那幾個年紀大的叔叔議事時,說到流民怎麼安置,他們吵了好久,才終於擬出法子。我收到周先生的暗語,很自然地肯定他們的法子,沒有露馬腳哦!」
姜應檀又問:「那此中詳細呢?你可知曉?」
傅則趕緊點頭:「則則全都記得!他們說,因為北燕今年乾旱,收成很不好,他們的朝廷又不願意救濟災民,於是這些人就一路往大齊來了。」
「你的意思是,」姜應檀眯了眯眼,「流民從北燕而來?」
「是啊,他們是這麼說的。」
當即,姜應檀遣人去找魏十,正巧魏十並未離府,很快來到跟前。
人未站定,迎面便聽姜應檀劈頭蓋臉問:「北燕流民,可查了?」
第12章 何至於此啊,駙馬。
魏十被急喚而來,本是心中惴惴不安,此時聽姜應檀問到流民,心下一鬆,回道:「回稟殿下,屬下疑心過那位會混在其中,已派人去查過,並無人易容,也未找到符合相貌特徵的人。」
見魏十言辭間稍有修飾,姜應檀眼波流轉,便知曉他為何遮遮掩掩,耐下性子,讓傅則隨綠萼在這裡先呆著,自己領著魏十,進屋談事。
魏十本是恭順跟在姜應檀身後,路過傅則身邊時,卻意外收到了對方的怒目,侍衛長面上一曬,與拈酸吃醋的傅則拱手,頭也不回地進屋。
徒留下傅則在屋外,滿臉不開心的剝核桃。
姐姐怎麼總是單獨拉魏侍衛說話,則則也想一起嘛。
屋內,姜應檀來回踱步,思索道:「本宮總有種預感,阿姐很有可能混在流民中。」
她驟然停下,心煩意亂地敲擊玉石桌案,忽而抬頭,「不成,本宮要親自去檢視。」
魏十剛想出言相勸,陳述利弊,就被姜應檀揮手打斷。
只見姜應檀面上俱是堅決之色,彷彿已經拿定了主意,「我們的人馬沒有接到人,其中必然是出了岔子,或是北燕皇帝派人追來,阿姐不得不藏在流民中。」
「你們不清楚阿姐的性子,她看似溫婉,實則是個孤注一擲的脾性,被逼急了,說不準會做出斷尾求生之舉。阿姐藏在其中,能不被你們發現,定時有萬全的遮掩法子,只有我親自露面,方可消除她的戒備之心。」
魏十遲疑道:「殿下,這還未是定論啊,萬一永熙長公主不在其中……」
姜應檀鬆開撐在桌面的手,沉吟許久:「另外派出的人手不變,本宮只是一試而已。這些流民的情況你可知?」
魏十點頭,細細回稟:「多是因北燕乾旱,鬧了饑荒,被迫出逃。其中也並非都是北燕人,因為邊關前幾年戰事多,臨城周遭的村落多是北燕、大齊不分,故而也有一些大齊子民流入其中。」
「這裡是北燕帝都,」魏十取出隨身的地圖,伸手點出幾處要地,「而這幾處,是流民出逃最多的地方,一路往臨城而來。」
兩人正思量著永熙長公主可能在的地方,忽而聽見屋外通稟,說是傅則找來了週一諾。
這個時候,傅則找週一諾來做什麼?莫非……
姜應檀與魏十對視一眼,前者坐到榻上,後者前去開門。
只見傅則一手拽著週一諾的袖子,大步跨進來,又親自把門小心帶上後,才湊到姜應檀跟前,邀功一般笑著,「我猜姐姐想問北燕流民的事,所以把周先生找來幫忙,他什麼都知道的!」
可憐週一諾,每日上午陪傅則應付軍中將領,待眾人散去,傅則諸事不管回主院,只留他一人在書房處理諸事。
方才他好不容易喘口氣,難得閒下來揣摩近日新得的棋譜,就被衝進門的傅則二話不說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