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追兇(第1/4 頁)
農家養狗不像城裡人那麼講究。
畢竟是拿來看家護院,不是用來賣萌邀寵,用途不一,待遇自然懸遠。
狗糧是決計沒有的,好一點啃得上主人吃剩的骨頭,差點的就只有殘湯剩飯了,再不濟,也能拿豬潲應付。
狗繩也是多半沒有的,除卻個別『性』子烈的,要受項圈嘴套之苦,大多狗狗還是自由自在的。
所以在綦水的鄉下,經常見著三五成群的狗狗在田間壟頭、在村前村後競相追逐、打鬧、走草。撞見陌生的狗,便上去一頓撕咬,宣示地盤主權。碰著陌生的人,則綴上去一起狂吠,警示主人家。
但這些年農村得了發展,通了公路,來往多了陌生的車輛。
相較於陌生的動物,對於這些個鐵盒子,狗狗們就沒那麼敏感了,頂多鳴笛後,懶洋洋地離開公路罷了。
可今天,在綦水的某個鄉間公路上,卻有了意外。
鬧騰的《最炫民族風》裡,一輛五菱宏光慢悠悠駛過。
一條四眼黑,一條耷耳黃。
兩隻土狗也不曉得是吃錯了『藥』,還是聞到了什麼味兒,追著車屁股呲牙叫喚個不停,瞧那架勢,就差撲上去咬輪胎了。
而就在這時候,車窗裡突然甩下來一根火腿腸。
方才還一致對外的兩條狗立馬就內鬥起來,一番叫喚廝打後,四眼黑得了腸子,耷耳黃就只的塑膠腸衣,委委屈屈叼到一邊『舔』舐起來。
可『舔』著『舔』著,四條腿居然漸漸軟綿無力,耷耳黃嗚咽著回頭一望,四眼黑早就栽倒在地了。
這時候。
五菱宏光悄無聲息地退了回來。
只瞧著車門一開一關,一撮殺馬特長『毛』劃出個五彩繽紛的『色』兒來。
歌聲再起,車子一溜煙兒躥了出去。
鄉間公路上,連狗帶火腿腸通通沒了蹤影。
…………
方墩兒把狗塞進籠子扔進了車廂。
對著後視鏡兒捋了把挺立的彩『毛』。
採石場那件案子,紅茅斷臂求生,安源這幫打手一個個該槍斃的槍斃,該坐牢的坐牢。只有方墩兒一個,一來因著年紀小,二來加入時間短沒來得及犯事,倒也落得個全身而退。關了幾天,前段時間也就放出來了。
在豐順村外婆家縮了一陣子,眼瞧著風聲漸過,便又跑出來“做事”。
至於先前答應自家小老弟,這單幹不好就剪了頭髮回去上學的事兒……
嘿!
剪頭髮是不可能剪頭髮的,髮型是靚仔的第二條命根子,哪兒可能忍痛自割咧?
上學也是不可能去上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上學的。進社會混就像回家一樣,大哥們個個都是人才,講話也好聽……就是下場有點慘,不是去撿肥皂,就是吃了槍子兒。
所以前些日子,楊總又聯絡他,要他去辦件“小事”的時候,方墩兒當即就推遲了。他年紀還小,就一小混混,當黑社會吃槍子兒的事,你呀就另尋高明吧。
眼下,只有偷幾條狗,才能維持生活的樣子。
他胡『亂』想著,習慣『性』翻出手機。
正好。
群裡有人轉發了幾個影片。一個是女人只穿著內衣被綁在地上,正對著鏡頭流淚大罵;一個是黑漆漆的樓道里,人影爬伏在樓梯上;一個是男人跪在血泊裡,抱著女人軟踏踏的身體,一個勁兒的重複:
“你莫死嘛。”
方墩兒美好的心情頓時變得惡劣起來。
“這些龜兒也不怕作噩夢。”
他嘟嚷了幾句,點開了某盜版網站,一邊扶著方向盤,一邊津津有味兒地看起了。
自打他被某人以一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