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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春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眉目間有些憤怒和不甘,道:“少奶奶,求您給忍冬做主啊!”
原來六子回去和馬豹子提了想求娶忍冬的事,馬豹子本來挺高興,忍冬是縣令家大小姐身邊得臉的丫頭,給了自己侄兒也算得上給自己臉面,可誰知回家一說,馬豹子的婆娘付氏不樂意了,這六子的老子娘都沒了,投奔到他們家,付氏就盤算著這麼半大的小子自己定是養不熟的,何況自己家也有倆兒子,也不用指望他,六子雖然是馬豹子的侄兒,可若成家必定自己家要給出一份錢的,自己倆兒子也沒成親,給了六子,自己倆兒子就要少一份,憑什麼?一樣是在縣衙裡跑腿,跟著馬豹子當捕快,六子會來事,比較得臉,有什麼好事都讓他去,自己的倆兒子就不行,如今連太爺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都勾搭上了,娶這麼個得臉的丫鬟進門,自己家必然要給置辦的像樣些,還得騰出一間房子來,置辦些傢俱,哪來的錢?再說這樣的好事我兒子都沒輪上,憑什麼就非要給你一個拖油瓶?
付氏拍著桌子跟馬豹子吵了幾天,馬豹子一向懼內,被付氏罵的沒有還嘴的地方,只好窩囊的退避一旁,不敢再提這事了。付氏更是雷厲風行,第二日就找了媒婆丁娘子商議,讓給六子說門親事,最好能倒插門,自己家可以省了這份錢。丁娘子心領神會,沒兩日就給尋了一門親事,是縣裡一間米鋪老闆的女兒,米鋪老闆姓朱,朱家這位女兒是遠近聞名的老姑娘,已經二十了還沒嫁出去呢,因為生的實在難看,又黑又壯,臉上還有雀斑,性子也粗魯,朱老闆就這麼一個閨女,要尋個上門女婿,將來好將家業傳下去,可大金國的男子都視作上門女婿為背祖忘宗之舉,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就是寒門子弟也不願意做上門女婿的,何況這位朱家姑娘生的醜陋不堪呢!因此朱家姑娘就耽擱成了老姑娘。
朱老闆見過六子,覺得小夥子長的精神,人也機靈,十分喜愛,聽說馬家有這個意思,立馬傳話,若親事成了,願意給馬家五十兩銀子做補償。
付氏當然樂意,立刻就定下婚事簽了婚書,朱家也爽快,不過幾日就走完了六禮,定了婚期。
六子知道後簡直要瘋了,立刻跟嬸嬸鬧了起來,付氏不管那套,上去就給了六子倆耳光,若不是馬豹子攔著差點要讓倆兒子把六子綁起來。
六子氣急敗壞的來找忍冬,跟忍冬商量要一走了之,被繡春湊巧聽見了,忙勸忍冬三思,這樣無媒無聘的跟著六子走了,將來可怎麼辦啊?
忍冬這幾日百般思量,千般心思,痛苦不堪,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間裡哭了一下午,繡春見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乾脆將六子一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貞娘聽了忙讓繡春起來,讓她叫了忍冬過來。
忍冬腫著雙眼過來,又羞又苦,伏在貞娘膝上又哀哀的哭了起來。
貞娘嘆了口氣,拉起忍冬讓她坐在榻上,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別哭了,如今你可想好了怎麼辦了?”
忍冬搖搖頭,迷惘的看著桌子上五彩泥金小茶碗,抽噎著道:“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
貞娘思忖了一下,道:“你若想跟著他走,我可以將賣身契還給你,讓你乾乾淨淨的跟她走,可你要想清楚,聘者為妻奔則妾,馬朱倆家既然簽下婚書,那朱氏就是六子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你就算過門也是妾,做妾,你願意嗎?”
忍冬打了個寒顫,本能的搖搖頭,她雖然是鄉下姑娘,可這幾年在許家也畢竟是見過些世面的,那些跟在主母身後的小妾們也見過不少,不說別的,就說常來常往的柴家顧太太身邊就有幾個妾室,見到顧氏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喘的架勢。聽說妾生下的孩子只能叫嫡母為母親,叫生母為姨娘,一輩子都要比嫡出的子女低一頭,那樣的日子想想都叫忍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