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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下不為例,他這才收下了。
出了布莊,孫滿庭讓孫家的馬車送他們二人回村中去,車廂裡,楊澤問魏休音剛剛自己挑選布匹的時候,孫滿庭和他在說什麼。
魏休音想了一想,道:“你東家攛掇我搬到縣裡住,還說,要是我答應的話,日後我們家的柴米油鹽吃穿用度他都包了。”
楊澤愣了一下,本能了問了句為什麼。
魏休音戲謔著說:“他喜歡你啊。”
楊澤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魏休音的意思,笑道:“東家何必如此客氣,我左右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魏休音也笑,道:“你猜,我怎麼說的。”
“你怎麼說的?”
“我說考慮一下。”
楊澤愣怔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村中的生活麼?”
魏休音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每天兩頭跑太辛苦。”
楊澤心有顧慮地道:“可是,如果我們搬到縣城裡去,是不是太危險了?上水雖然不是大地方,卻是通往揚州的必經之路,萬一有什麼‘故人’途經上水,看到了你我,認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魏休音道:“我也是有此顧慮才沒有馬上答應,那不如再過一段時間看一看。”
楊澤點了點頭道:“怎麼也要過了這個年再說。”
過了臘八吃過臘八粥馬上就到了新年,今年新年比之往年多了多重意義。對於楊澤和魏休音來說,是他們改頭換面脫離以往隱退後的第一次新年,對於阮家來說,這阮家分家後的第一年。
不知是故意還是碰巧,阮老爺置下的養老的宅院也是在楊家所在的村子,臨近新年,兩家商量好了,阮老爺的宅子大一些,又是新房,需要人氣鬧一鬧,今年的新年就在阮家過。阮老爺既然請了親家一家,楊澤和魏休音也就一起來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楊母楊泊拿著今日在山中獵得的野豬野鹿先行到了阮家,而後阮明遠和楊沅才從縣中趕來,楊澤和魏休音來得最晚,楊澤一進門就給母親拉去幫忙。
阮老爺當初安置這一處宅院再加上幾十畝田地已將分到的錢花得七七八八,雖然阮明遠每月都還送來養老錢,他卻也沒有
像在書鋪時那樣廣招僕婢。
打掃宅院灑掃庭除,換對聯準備年夜飯,不管是姓楊還是姓阮,僅有的幾個下人連同老夫人都用上了,一家人忙得熱火朝天。
唯一閒著的阮老爺一輩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慣了,被賦予了最輕鬆又最重大的一個任務——看孫子。魏休音看不到,不添亂就不錯了,也被打發到阮老爺的屋子裡去,跟老爺子一起含飴弄孫。
阮老爺見到魏休音進來,未等魏休音拜會,就邊打量邊說了一句:“這位公子倒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啊!”
魏休音心中一陣疑問:什麼叫倒真是?是誰說的?
廚房裡,阮湘靈把手中生菜洗得心不在焉的,一面望著窗外,時不時的還傻笑一下。楊沅叫了她兩聲都沒反應,轉過臉去,正好看到她呵呵微笑的臉,覺得奇怪,走過去在她耳邊大喊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迷惘地抬眼,問:“大嫂,你怎麼了?”
楊沅的肚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小腹微微隆起,勞作得救了就覺得有些腰痠,抄手撐著腰,挑了挑眉道:“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一整天了魂不守舍的,要不是你成天守在閨房裡,我還以為你是思念情郎呢。”
她這句話不過是戲謔,卻不想阮湘靈的臉竟然騰地一下紅了半邊,心中一動,語氣曖昧地問:“你不是真的有情郎在心上思念著吧?”
阮湘靈驚著了一般連聲矢口否認,她越是解釋楊沅臉上的懷疑就更重,最後惱得她吧菜往菜盆裡一扔,別過臉去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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