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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揚是沒派人監視他們父子，但他派了人蹲在青陽穀外，不許秦休父子隨意亂走動。

秦休倒無所謂，可秦痕很不滿，若不是谷裡藥圃還有點意思，他真想掀了這糙廬回家去。

&ldo;爹，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去？&rdo;

&ldo;爹也不知道，爹欠了人家的債，得還清了才能回去。&rdo;

秦痕嘴一撇，很是不屑，&ldo;算了吧，你又不是沒賴過帳。&rdo;

秦休很是無奈，&ldo;這次賴不掉……&rdo;

&ldo;呃……&rdo;秦痕愣了下，問：&ldo;你什麼時候欠那教主銀子了？&rdo;

&ldo;小財奴，爹欠的不是銀子。&rdo;

秦休蓋在臉上的扇子移開來，他的確是在還債。

卻不是欠沈千揚的。

他和沈千揚，最多算兩清，他欠的早就還了。

他要還的債，得還給秦痕，他要保小痕一世安康。

秦痕又問，&ldo;那你欠什麼？&rdo;

&ldo;小孩子別管那麼多。&rdo;秦休又閉了眼去，手裡蒲扇蓋了面，腳隨著身上躺椅起伏有節奏地搖著，聲音裡帶了倦意。

&ldo;說起來，小痕，你是怎麼被人家抓到手裡的。&rdo;

秦痕凌厲的丹鳳眼一挑，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很不樂意提起。

&ldo;那天我剛把肖陵那瘟神騙進地窖裡鎖了，出來就聽山莊裡鬧得厲害，四周不少房子還起了火。我想去明納洞找你，結果途中遇見那討人厭的唐秋，我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他抓住了。不過這些天他也沒得好處，我每天變著法拿他試藥。&rdo;

秦休慢條斯理地應著，順帶打擊兒子的積極性，&ldo;唐門的人，沒有那麼差勁。&rdo;小痕就是讓他養得無法無天了。唐秋是不同小孩子計較，當然也是留著小痕有用，不然他那兩招，早被唐秋毒翻了丟河裡去了。

等等……

秦休突然想起兒子說的話裡更關鍵的一點，移開扇子坐起身，&ldo;你說肖陵那笨小子被你關地窖裡？&rdo;

秦痕應了聲，&ldo;嗯，到我被唐秋帶走的時候，那些人應該還沒找到他。&rdo;

與沈千揚同行半月，秦休始終未曾見過肖陵。

他當時只當這孩子已經去了。

現在聽來，肖陵八成是躲過了。陰錯陽差，這孩子傻人有傻福，被小痕一番作，卻幸運地躲過一劫。

只是那個直愣愣的性子，怕還要生出別的事來。

一想起肖陵，秦休便想起被沈千揚鎖在水牢裡的肖明堂和柳隨風，不由長長籲口氣。

今日種種，肖墨涵在地下見了，必定不肯瞑目。

可他已無權利再管，也沒那個本事再管。

這幾日沈千揚都不曾來找過他，他也沒有向送飯打掃的人探問肖明堂的訊息。他心若不夠狠，若沉不住氣，管了無垢山莊的事，那他就剛好遂了沈千揚的心意。

兩個彼此瞭解的人要打一場心理戰，太過辛苦。

&ldo;小痕，這件事別再對任何人提起。&rdo;

秦痕嘟嘴，&ldo;我又不傻。&rdo;

父子倆正說著話，突然有人走近來，一身黛色衣裙的少女面容秀麗，嗓音瓷軟，有著江南水鄉裡的採蓮女子獨具的甜糯。

&ldo;秦大夫，教主派人來請您過去。&rdo;

秦休對漂亮的姑娘家一向溫柔，笑笑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