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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拖著的調子轉身倒茶去了，莫耶則隨意打量了下四周。

茶寮裡客人並不多，看形容，大部分都是過往的尋常客商，惟一紮眼的，是斜對面一桌客人。不大的桌子，相對坐著兩個人，一個虯髯漢子，一個清瘦的黃臉書生。

這時天氣已涼，那虯髯漢子卻還裸著上身，桌邊一把鋼刀雪亮，一看就是武林中人。他對面的黃臉書生一副病弱樣，只顧捂著嘴猛咳嗽，咳得他對面的虯髯漢子眉頭打結。

&ldo;老三，你能不能消停會？&rdo;

結果又惹來一陣猛咳。

那虯髯漢子嫌惡地看了黃臉書生一眼，喝了口茶把碗重重放下，想了想又朝地上啐了口，&ldo;老三你說說看，這沒了無垢山莊肖莊主，好像還真不是回事。平日裡各派暗地裡鬥鬥也就算了，面子上總還過得去，這次可好，唐門和青城派鬧得不可開交，沒人鎮下場面，唐門連禁了多年的毒都用了上來……那些毒藥，老子想想都頭皮發麻……青城派這次可吃大虧了。&rdo;

那黃臉書生張嘴就是一陣咳嗽，好不容易止住，&ldo;你知道什麼，唐門這次居然不顧約定使那些毒藥，就是公然和武林各派為敵……少林和武當這些大派坐得住？依我看，這次吃虧的不一定是青城派。你啊，就是想事情想得簡單……&rdo;

&ldo;是是是，你老三說的都是！&rdo;那虯髯漢子不耐煩地拍一把大腿，猛然又想起別的事來，&ldo;對了，這赤峰教最近也有些動作……靠北邊那邊一些小門派都被收了，你說他們那教主也算能耐，當初被無垢山莊攆出中原，現在居然大搖大擺回來，還把肖莊主抓了去……這刀狂獨孤行不是跟沈千揚下戰書了嗎？怎麼沒把肖莊主領回來？&rdo;

才從蜀中回來，莫耶本來是玩笑的心態聽對方說唐門青城兩派的事，但等對方提到赤峰教，他心念一動，轉眼回來看了對面的慕少遊一眼。

果然，慕少遊神色微動，也是在靜聽那桌對話。

笑笑又將視線落到對面。

那被叫做老三的黃臉書生沒好氣地白了正說得口沫橫飛的漢子一眼，&ldo;你當赤峰教是傻的，肯就這麼把肖明堂放回來？依我看，獨孤行倒是傻的！&rdo;說到這，那黃臉書生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同那虯髯漢子說道：&ldo;我告訴你吧，據說上個月十五，獨孤行去了蒼雲雪山，沈千揚也在，兩個人卻沒動手！&rdo;

&ldo;這為什麼，他們倆還能說親戚？&rdo;

&ldo;據說是沈千揚當時舊傷復發，獨孤行不肯自掉身價佔對方便宜，便改了比試時間。你說他不是傻的是什麼？這麼好的機會……&rdo;

那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莫耶收回視線，心細地注意到慕少遊放在桌上的手握緊了下，復又鬆開來，不由笑道：&ldo;少遊，這一月之期已過，現在趕回去，你說會不會已經有人硬闖藥王谷了？&rdo;

聽到師兄問話，慕少遊猛然迴轉神，正要說話，小二恰好端了茶上來，&ldo;兩位客官，茶來了，乾糧也備好了，馬上給你們送上來。&rdo;

莫邪摸了錠碎銀子擱在桌上，向夥計道了句&l;有勞&r;，邊把茶碗送到慕少遊手邊。

&ldo;咱們就能到甘州了，等回了谷，你眼睛上的布條也能拆了……&rdo;

慕少遊端起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