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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因為多少年來人們對標語口號的厭惡,在這裡得以改變,由於說一套做一套是國情使然,也讓國人麻木,就像著名作家劉震雲說的,國人多短視,多說話不算數和沒有自信。沒有想到一個不起眼的縣級一家股份制民營企業卻能夠結結實實地做到言行一致、表裡一致。由此,人們相信了它的生命力和發展前景,也讓人看到這個社會的未來希望。
夏蓮姝看到社會上的人都羨慕她在這樣的企業裡上班,心裡有一股自豪感
冬日裡的一天傍晚,許一清和夏蓮姝從即將竣工的大樓頂上下來,他們又往西邊山道上走去,兩人並肩迎著暖烘烘的夕陽散步。冬天的太陽本就早落,走到半道上,餘輝染在一片人工林的末梢,像抹上一層薄金,使得整個山坡變得光芒四射起來。他倆經過古樸的育王廟,但沒有進去,而是繞著它的湧道繼續向山坡上攀援而去。他們倆或許心裡都裝著事兒,都默默地走著,誰都不致一詞,恐怕這是他們倆最難堪的一次同行了。想想看,兩人都是高學歷的工科人才,誰都老大不小了,許一清還離異過,彼此都經歷過生活的滄桑和情感的變遷,當他們決定在這個不起眼的秦縣,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中後期才來談感情,這是一件多麼滑稽的事情啊,同那些少男少女們拉著手相擁相抱相比,顯而易見是落伍了。於是,許一清就採取不談感情而專談命運的方式,向夏蓮姝展開了攻勢。他考慮了一陣後問夏蓮姝說,蓮姝,你相信不相信命運的存在?
夏蓮姝應道,我也說不清楚,從我固有的人生觀來說,命運這個東西是不存在的,它多半是失敗者的自解嘲而已,但是,我有時候又覺得它確實是客觀存在的,有時它會使我感到害怕。
何以見得?他問。
她說,就從我自己這十來年的經歷來看,和同學們相比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有多不濟了。
許一清透過這段時間同她相識後才知道,她是真正的老實人,所以才混到今天這樣。她原是秦縣鄉下人,八十年代中期,大學生仍然作為“天之驕子”分配到哪兒都是寶貝疙瘩的時候,他為了照顧父母,就回到縣城來了,按說,他作為工民建專業的本科高才生回到縣裡,不分配在縣政府也應該分配在縣建設主管部門這樣的專業對口單位,可是當時縣農械廠正在搞擴建,縣裡就說你就到農械廠去,正派上用場。她想也是的,國家培養我們,不就是派用場的嗎,於是沒有猶豫地就去了,他在廠裡確實乾的不錯,後來還當了副廠長,可是,進入九十年代中期以後,這個山城的農械廠,同全國大大小小的這類廠子一樣,最後的命運只有停辦關閉,讓所有人員下崗。夏蓮姝是有高學歷的,按說可以調到縣直什麼單位去吧,誰知透過十幾年的社會變遷,這時期的大學生不稀罕了,縣直各部門,就是縣建委這樣的的技術部門,早就編制超員,人滿為患了。她不想求人,這樣就只好下崗在家拿最低生活費。而她的同學,無論是分配在城市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這時候都是社會中堅或者業務骨幹了,她想到自己這麼狼狽,更是同外界隔絕了起來,生怕自己的窘況被同學知道後會成為笑話。後來還是葛生集團廣聘人才,她才有重新就業的機會,所以她特別珍惜和安心在這兒工作,也對公司特別有感情。
許一清說,依我說呀你就是太老實了,性格決定命運,你想想看,你比你那些同學差過什麼了,人家現在生活得多滋潤就有多滋潤,攀在高枝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你卻還在這裡打工。
夏蓮姝似乎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就回擊道,你在省城一家大公司乾的好好的,還是工程部長,怎麼也到這裡來打工了呢,跟我不是一個樣?
許一清說,那我是看準了這裡的發展前景,才自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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