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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蘇懷悠又驚又怒,周遭環境暗沉,他根本看不出這是哪裡,而他渾身的力氣都如絲般自與那人相接觸的地方紛紛抽離。
猝不及防的被人抱了個滿懷,蘇懷悠擰眉,牴觸的伸手試圖推開面前這具溫熱的身體,兩秒後,他發現事情有點不妙,他體內的力量居然在這短短數秒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如同從未存在過。
蘇懷悠內心是崩潰的。
他不應該這樣的,與公與私都不應當,最重要的是,說好的全世界隱藏實力最牛叉的設定呢,怎麼就被莫名其妙的制約了呢。
呼叫系統都呼叫不到,蘇懷悠終於定下心來細細思索了一回。
細滑的一層薄布覆蓋包裹著軀體,分明不是曾經穿過的任何一種衣料,蘇懷悠的心臟只覺幾乎停擺,攥著對方的衣襟的手指緊了緊,他想起來了,他腦海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一截滲著血的布條,段嘉澤被劈成黑炭,自己還給他瞧了瞧,還沒和系統商量出個三七二十一,怎麼就無端跑這兒來了。
連繫統都遮蔽,誰能做到這種地步?
難道是段嘉澤,可他作為一階反派,能量似乎不該如此龐大?
蘇懷悠看向距離自己連兩米都不到的那人,可惜對方打定主意不想讓他看到,在臉上蒙了塊黑布,蘇懷悠只看得見一雙透著微光的眼眸。
這雙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懷中人。
眼熟嗎?
蘇懷悠心口一跳,眼前人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熟悉感。
兩人對視著,蘇懷悠表面淡定內心驚駭,他背後有股難以抗拒的推力,無聲逼迫著他與那雙眼睛越靠越近。越靠近,越能深刻的感應到那股危險躁動的氣息,彷彿整個人都陷在其中。
離的越近,精神力便越發刺痛,捂著頭,蘇懷悠突然明白過來,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來自何處。
每回當他從世界結束脫離,就是這個狀態。
現在的他竟然是精神體,精神體的他可就不是段煥的面容,而是他本來的面容了,這小崽子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個奪舍來的。
蘇懷悠痛苦之餘,忍不住去想段嘉澤想做什麼,殺師?
要是以精神體的狀態被殺,蘇懷悠雖說不會直接涼涼,也要受傷慘重,修養良久。
可段煥本身同樣是奪舍而來的這具身子,蘇懷悠自己不過一個打工的,憑什麼他就要被抹殺。
蘇懷悠用手肘苦苦撐著和對方的最後一點距離:「松、手!」
反抗無效,蘇懷悠被狠狠的摁進男人的懷裡,胸膛貼著胸膛,兩人以鴛鴦交頸的姿勢彼此親密依偎。
漸漸的,那隻握著蘇懷悠胳膊的手已經不止是握著了,他死命箍住他不讓掙扎,另一隻放在背脊的手則兇狠的將人往裡摁,蘇懷悠被摁得面色扭曲,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內心操蛋的想這混蛋怕不是想把自個摁死懷裡吧。
蘇懷悠的預感沒錯,段嘉澤確實動過要不要殺了他的念頭,並且就在對視的那一刻,盯著那雙始終平和的眼睛,段嘉澤心中瘋狂的情緒霎那間高漲,惡劣且失序。
冷不防,卻有聲音打斷這諸多種種大逆不道的念頭,問他:「你想要他死?」
緊接著,對方冷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他要是死了,段嘉澤絕不獨活。」
「不!」胳膊底下的嫩肉被猛地一抓,蘇懷悠頭皮一炸,咬著牙悶哼出聲。
聽到悶哼,那隻手的力道輕了許多。
不是的,師父不能死。
鏡子割裂所帶來的陰霾被主人察覺,他竭力壓制下那些陰暗的,不該為人所知的可怕念頭。
黑布之下,段嘉澤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他的手指在打顫,軟弱與暴戾兩種情緒相互衝突撕扯。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