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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單純是為了自己,而決定去巫雲山的。
這個認知讓張雪霽的心情微妙起來。
很難形容,甚至有點受寵若驚的隱秘歡喜。即使這種感情無關男歡女愛,但切實的被一個清冷沉鬱的人放在心上,那種感覺仍舊讓人有點雀躍。
因為你知道那個人對待別人是如何的不近人情,冷漠疏離,也知道那個人在面對你時理所當然的偏心和例外。這種偏心總是讓人意亂神迷,無意識的覺得自己也是如此重要特殊之人。
即使張雪霽經常說自己上輩子加這輩子,都是奔三的人了——但他上輩子死的時候畢竟還是少年,這輩子從嬰兒長大又是少年。
沒有被生活苛待,沒有被柴米油鹽醬醋茶浸泡,輕快明亮的少年。
他自然會因為謝喬喬的一個決定雀躍。
他自然難逃心動——被太陽曬到的每一寸面板都發熱,他無法理直氣壯的直視謝喬喬的側臉,慌張的移開目光:「呃,我騎三輪快點……你要不要坐?」
謝喬喬抬眼看他,表情有點疑惑。
張雪霽反應過來,懊惱的用拳頭錘了一下車龍頭:我在說什麼鬼話!我邀請一個能御劍飛行的劍修坐我的三輪車?
謝喬喬:「坐後面木板上?」
張雪霽開口,磕巴了一下:「對、對的——」
謝喬喬爬到三輪車後面的木板上,乖乖坐著,兩手捧著皮卡丘水杯搭在併攏的膝蓋上。
她回頭,面無表情的提醒張雪霽:「我坐好了。」
張雪霽心無旁騖的騎車。
當然,這純粹是他想像中的心無旁騖。他腦子裡開始背質數,背著背著就開始背圓周率。
「張雪霽,你在唸什麼?」
謝喬喬疑惑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張雪霽下意識挺直了背:「圓周率。」
謝喬喬:「……那是什麼?」
張雪霽:「是一個無限不迴圈小數,代表圓周長和直徑的筆直,一般出現在小學的數學教材之中——」
「……」
謝喬喬老老實實回答:「聽不懂。」
張雪霽捏下剎車,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一疊宣紙:「我這有小學五年級的數學書教材,為了方便這邊的人理解,我還對裡面的內容做出了些許改編和刪減,包括附加練習題也適當降低了難度……」
那疊雪白的宣紙在太陽底下,散發出比帆船布還要明亮奪目的光。
那光晃到謝喬喬的佩劍上,也晃到謝喬喬茫然的臉上。她看著好像進入了某種奇怪格式開始滔滔不絕推銷那疊寫滿字的宣紙的張雪霽,沉默了片刻,探頭看了眼上面端正整齊的字。
張雪霽的字寫得比她好看多了。
謝喬喬:「張雪霽,我看不懂。」
滔滔不絕的張雪霽卡住了,嘴巴還維持著張開的姿勢。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宣紙,又看看謝喬喬。
謝喬喬略微仰頭看著他,神色平靜,但睜得比平時還要圓一點的眼睛,能看出她真的很茫然。
張雪霽猶豫的尋找著措辭:「喬喬同志,我記得你識字?」
謝喬喬:「識字,但是看不懂這上面的東西。什麼是方程?植樹問題又是什麼意思?這個人為什麼一邊往池子裡放水一邊又要往外面抽水?他很閒嗎?」
張雪霽:「……」
失策了,雖然喬喬同志不是文盲,但她可能沒學過數學。
張雪霽乾咳一聲,把那疊宣紙重新塞回自己袖子裡:「現在就學習這些,對喬喬同志你來說還是太早了。等巫雲山的事情結束,我們下山之後,我再找點更基礎的入門書籍給你——不斷的放水接水那個,其實現實中是不會這樣做的。書上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問題,是為了更直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