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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話,吳遠山從身邊的方桌上將拿起個黑色小瓷罐,他旋開塞子,俯身深深地嗅了口裡面的蜂蜜,用食指蘸了些,隨後送到口中,輕輕地吮吸著,男人眼裡嘴裡皆是陶醉,他似醉了般,莞爾淺笑:
「你是逆賊,所以你連累了很多人,比如安國公府的那個女人。」
唐令聽見這話,雙肩明顯一震,但仍未轉身。
「可憐哪。」
吳遠山壞笑著,嘖嘖嘆道:「安國公鐵面無私,大義滅親,知道你是慕賊之後,覺得那女人也和慕賊有聯絡,狠狠地扇了那女人一耳光,耳朵給打聾了一隻。那女人小產了,流了好多血,怕是小命難保。」
說到這兒,吳遠山眼中的嫉妒和憤恨之色甚濃,他獰笑了聲,搓著手,搖頭道:「可惜了,那麼個人間尤物,滋味真的很美妙。」
唐令依舊平靜,手攤開,瞧著雨水落到掌心,波瀾不驚。
「還不說話?」
吳遠山有些怒,一把將蜂蜜罐子拂到地上,衝到鐵籠前,咬牙喝道:「等著吧,皇上恨你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可不會讓你舒服地死去,哼,你知道麼,你將會被凌遲,地牢裡有個手藝極好的老師傅,他會一刀刀剮掉你的肉,讓你活生生受夠了三千三百五十六刀,最後一刀才扎入你的心臟。別急,你死後還會被挫骨揚灰,骨灰拌在泔水裡去餵豬狗,」
站在暗處的沈晚冬大怒,她難以忍受這種惡毒又噁心的詛咒,正準備走出去罵幾句吳遠山,誰料明海竟先她一步出去。
這黑漢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句話都懶得說,直接踹了吳遠山一個窩心腳,當即就將那俊美陰柔的男人踹到了牆角。
只聽哇地一聲,吳遠山沒忍住吐了口血,他用袖子擦了擦口,抬頭怒瞪著榮明海,可終究沒敢發火,咳嗽著笑了笑,恭順道:
「原來是國公爺,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國公爺恕罪。」
「閉上你的臭嘴,滾!」
榮明海惜字如金,他將食盒放在桌上,從靴筒裡抽出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行至鐵牢前,咬牙悶哼了聲,用力朝著鎖鏈砍下去,只聽叮地一聲,鐵鏈斷成了兩截。
榮明海將牢籠扯開,對牢裡的那個白髮男人笑道:「老朋友來了,你都不願回頭看看麼?」
「老朋友帶酒了沒?」
唐令輕笑了聲,緩緩轉身。他瞧著似乎變年輕了些,往日的那種狠厲之氣少了些許,多了些平靜淡然,氣度風華依舊。
「小婉也來了呀。」
唐令面上一喜,緩緩地走出牢籠,在走到榮明海跟前的時候停下,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
「老友先請。」
「哈哈哈。」
榮明海朗聲大笑,攜起唐令的手,一同向方桌走去,嘿然笑道:「夫人的手藝向來不錯,說想給小叔做一盆家鄉的麻湯飯,上面撒點幹芫荽,別提多美味了。」
說罷這話,榮明海抱拳,十分恭敬地給唐令行了一禮,歪著頭,挑眉一笑:「叔叔,請受明海一拜?」
「你這黑鬼,就是壞的很!」
唐令笑著剜了眼榮明海,看向前方站著的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招招手,柔聲道:
「怎麼傻站著,過來呀。」
沈晚冬忙將臉上的淚抹去,笑著走上前來。
她像個尋常婦人那般,等丈夫和長輩坐下後,將食盒開啟,從裡頭拿出幾根蠟燭,點上,昏暗的牢房登時亮了許多。
隨後,她從食盒裡端出來一盆熱騰騰的麻湯飯,一碟炒羊白腸、一碟子醋泡花生,一碟醃辣蘿蔔,一個空碗,兩盞大酒杯,還有壺醇香的燒刀子。
她將酒杯翻起來,滿上兩杯酒,笑道:
「小婉有孕在身,不能陪二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