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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吳遠山急忙道:「爹,您休要聽這臭丫頭胡唚,我和大嫂其實,」
「是真的。」沈晚冬打斷吳遠山的話,剜了這男人一眼,摸著肚子,淡淡笑道:「那又怎樣?」
「你!」吳老爺那鐵鍋般黑冷的臉色更難看了,咬牙恨道:「果真是你勾引的他!」
沈晚冬撲哧一笑,將垂在胸前的黑髮拿在手中玩兒,搖搖頭,瞟了眼吳遠山,幽幽道:「這話可真沒道理,您老讓我老老實實待在這院裡,不叫我出去,我如何去勾引他?」
「瞎說!遠山向來是最有規矩的,若非你挑逗在先,他何至於做出這種沒頭臉的事。」
吳老爺其實心裡明鏡兒似得,沈晚冬這三年多真算本分老實了,很聽話,每日卯時起來給老大擦靈牌、上香、抄經,基本不出房門,還時常做些刺繡的活兒,補貼家用。反觀遠山呢?從沈晚冬嫁進來那天起就生了邪心,經常跑過去獻殷勤,被他教訓了幾回後稍有收斂,可這種事就如同冬裡的野草,即使拿火燒了,但那根子仍在,只要一口春風吹來,又會死灰復燃。
他是瞅著因鳳鳳的事兒,卻實把這小子給逼急了,所以就容忍他整日家買醉頹廢,誰承想這小子如此糊塗,居然做出這等事!如果此事讓李大人知道了,難保不會退婚,那麼吳家以後就……
想到此節,吳老爺厲聲喝春杏滾出去,隨後,他將手中的紅綢布包開啟,從裡頭拿出大兒子的牌位,溫柔地來回摩挲,輕輕地放在方桌上。
「遠山,你跪下!」吳老爺在屋裡四下掃了圈,瞧見桌上放著個雞毛撣子,走過去拿起,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憤怒問道:「知道那是誰的靈位?」
「大哥的。」
「你還知道是你大哥!」
吳老爺鼻孔微張,揚起手就打。木條落在吳遠山背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冬夜聽著著實有些刺耳。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吳遠山始終直挺著身板,到後邊實在扛不住了,終於倒在地上。
「夠了,別打了。」
沈晚冬忙過去拉,她在旁冷眼瞅了半天,老頭子一生精明,最是知道輕重,先前只是拿著雞毛撣子往兒子背、臀上抽,後來許是瞧見桌上的靈位,心裡越發不痛快,就下了狠手。
「你起開!」吳老爺見沈晚冬竟還敢過來,氣更是不打一出來,推了把沈晚冬的胳膊,他曉得這壞了兩個兒子名聲的『盪/婦』有孕,是動不得的,所以使得勁兒小。誰知聽見沈晚冬哎呦叫了聲,竟直挺挺撞了牆。
只聽「咚」地一聲,沈晚冬捂著頭,軟軟倒下。
「鼕鼕!」
吳遠山瞧見後,也顧不上給已故的大哥「賠罪」了,連爬帶滾地過去,撈起沈晚冬,果然,瞧見沈晚冬面上痛苦之色頗濃,雙眼含淚,額頭上撞起好大一個紅包。
「鼕鼕,你怎樣了?」吳遠山心疼極了。
「疼。」
「哪兒疼!」吳遠山急得幾乎是吼出這話的,手都不知往哪兒放,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壞了她。他看見懷中的女人弓著身子顫抖,心裡是又氣又急,多年來的委屈登時湧了上來,扭頭衝著老爹怒道:「這麼多年來,總是您說怎樣就怎樣。您說我學功業的天資不高,就得另找門路,後來您讓我休妻另娶,我還敢說個不字?好麼,您可知道,那起混帳東西當著我的面叫我『明珠』小相公,說我逼死髮妻,良心讓狗吃了,若不是您逼得緊,鳳鳳能自盡麼?當初大哥重病垂死的時候,家裡幾個叔伯商量著花重金給大哥買個女兒骨,您不同意,非要讓鼕鼕嫁過來。您耽誤的,是我們幾個人的一生啊!」
「我這還不是都是為了你!」吳老爺的聲音也拔高了,他握著掃把的手有些抖,看著好像想要再走上來打,可眼中似有些懼色,只見老頭子重重嘆了口氣,一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