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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是跑了的，你當我是忘了？&rdo;

阿澈聽罷，難堪地用手捂住了臉。

這世上除了媚鬼以陽精為食，情慾旺盛外，其他的鬼幾乎都對此無欲無求。只不過若修為高，鬼確與人會有共感，能否行那事阿澈雖不知，但有感覺也實屬正常。謝孤鸞看起來和急色沾不了邊，這一年多阿澈也沒見過他對此感興趣，是以才經常對他動手動腳，就愛看他一臉嚴肅又鬧出個紅臉的樣子。

阿澈喜與人親近，平時只圖個樂子，從未考慮得太深，他著實想不通，如今謝孤鸞怎看他像在看什麼獵物，那眼神，無端地教人不敢輕舉妄動。這讓阿澈不僅後悔，還心生膽怯。

他對謝孤鸞求饒道：&ldo;咱們打個商量，回去後我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一定把你伺候舒坦，你就行行好，放過我罷？&rdo;

&ldo;不，&rdo;謝孤鸞斬釘截鐵道，&ldo;先試試再言其他。&rdo;

阿澈徹底蔫了，埋著頭絕望道：&ldo;孤鸞，我真的害怕……我沒有過……&rdo;

誰不是呢，謝孤鸞心道。

阿澈是個不負責的，他做了太久的鬼，哪裡還能瞭解人有何感。那心跳猛然間漏掉的一拍，腦子裡驀地嗡鳴，或是不經意被觸控後的燥熱和麻癢，他通通無法體會。這種感受是單向的、強烈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發難以忍耐。

謝孤鸞不容拒絕的強勢讓阿澈以為自己回到了一年之前，他還想說點什麼，卻聽夏臨淵不耐煩地道：&ldo;都給我過來。&rdo;

夏臨淵翻身下馬，取出筆墨，跪在雪地裡攤開羊皮地圖，在其左上角畫上了一個記號。

&ldo;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rdo;夏臨淵道，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山頭，&ldo;看到這座山了麼，翻過去，下面就是梟翎的窩。&rdo;

山勢並不高，但綿延數裡，如銅牆鐵壁。山上出人意料得並未被積雪覆蓋，而是大片凍原，褐色的苔蘚和地衣密佈，不生喬木，只有零星幾點雪色。

&ldo;先在山腳下休息一宿，明日一早上山，如果下午前攀不上山頂，我們都會被凍死在山上。&rdo;賀蘭觀月一邊準備著安營紮寨一邊道。

阿澈道：&ldo;這山不高啊。&rdo;

&ldo;只是看起來罷了。普通人最多在一日內登頂，一旦太陽落山，山上便是刺骨寒冷，誰都受不了。而此地空氣稀薄，用起輕功極費體力，也行不通。想要翻過這座山，最好的辦法便是不間斷地往上爬。這是梟翎唯一不會設卡的地方，我們只能由此入內。&rdo;賀蘭觀月說完，又俯身扶住夏臨淵，輕聲道，&ldo;你累了，明日要趕路，早些休息。&rdo;

謝孤鸞眺向那光禿禿的山峰，道：&ldo;既然只能從此進去，梟翎不會想到？&rdo;

&ldo;可能會，但他們能做的很少，越過山頂是一片斷崖，這個地勢對我們不利，於他們而言也一樣。&rdo;

夏臨淵和賀蘭觀月睡得很早，謝孤鸞卻遲遲無法入眠。

雪地裡悄無聲息，只有火光在謝孤鸞眼前靜靜地跳躍。他的耳畔迴響著在鮮卑山中夏臨淵的預言‐‐他的命只剩半年。而明日，或許就是終結，是生是死，且看這一回了。

謝孤鸞雖下定要從容應對，但真到了這一天，心中仍是千思萬緒。白日裡被壓制的不安心緒如蟲蟻般沿著他的意識往外爬，蠶蝕著他本就難以為繼的鎮定。他看向遠遠坐著的阿澈，便覺萬分遺憾，彷彿一眨眼，這個他牽唸的身影也會煙消雲散。

阿澈見謝孤鸞在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