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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菲愕然，墓地當然是給她買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在他去臺北之前？也算他計劃的一部分？

&ldo;不是。那時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還會去想你死後怎麼安葬的事？&rdo;喻文卿也躺到藤條椅上，&ldo;在埔里的陵園看到王嘉溢的墓碑，就有想法，也許下一次我該為你準備了。正好這兩天有空，便去墓園看一圈。&rdo;

&ldo;你擔心我還會再自殺？&rdo;

&ldo;你敢打包票，你不會再自殺了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這一刻不想，但命運無常，人是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麼再等著的。傑米噠

&ldo;那今天能聊聊這件事？&rdo;喻文卿問道。

林醫生說對了，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把一個人&ldo;秘而不宣&rdo;的自殺永遠列入可控範圍。如果自殺是個深淵，與其一直對她採取敵對行動，任她孤零零站在邊緣，還不如兩人並肩站立，一起面對它。

&ldo;妙，如果哪天，你真的覺得活不下去，想一死了之，我能接受你的決定。&rdo;

周文菲不敢相信自己耳朵：&ldo;那你為什麼還要費這麼大力氣救我？&rdo;

&ldo;因為我不接受你不死在我的身邊。接受你的自殺，但是不接受你離開我去自殺。懂嗎？妙妙，這是我從此以後的底線，別碰它。否則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自由，挑斷多少次手筋，我都會接回來。&rdo;

&ldo;反正都是死，有什麼不一樣？&rdo;

&ldo;當然不一樣。今天我得了癌症，是應該偷偷摸摸出去跳河死；還是和你商量怎樣把最後的時光過得儘量不留遺憾？如果死是你我必須面對的事情，你想要哪種？&rdo;喻文卿抬起她下巴，好久不見那雙泛著淚光的眼眸：&ldo;你說我監控你，做什麼事都不用和你商量，你又和我商量過什麼？你連生死這樣的大事，都把我關在門外。&rdo;

&ldo;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只會說，死‐‐想都別想。&rdo;周文菲抽了抽鼻子，&ldo;如果我死在你身邊，你會怎麼辦？&rdo;

&ldo;給你開追悼會，如果你交的朋友太少，可能都沒什麼人來參加。然後把你葬在墓園裡，墓碑上寫……&rdo;喻文卿想了想，&ldo;一生摯愛。你知道人死的時候，總是會把話說好聽點，這樣就沒人在意我控制了你很多年。&rdo;

&ldo;那之後呢？&rdo;

&ldo;之後，接著回來過這浮誇的生活，&rdo;藤條椅的寬度只夠喻文卿一個人躺下，他乾脆把周文菲撈在身上，這會隔著裙子捏著她的屁股，&ldo;你還怕有錢男人的生活過得不精彩？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戲癮不要太重。我可能會傷心一陣子，但不會為你孤老終生。&rdo;

周文菲被他說得&ldo;撲哧&rdo;一笑，大滴的眼淚從眼眶掉落。

喻文卿怎麼會有這麼善解人意的時候，知道她被那句&ldo;你死的時候有為文卿想過嗎？&rdo;壓得喘不過氣來。

喻文卿接著說：&ldo;你現在可以列計劃了。人生必嘗的五十道美食，必去的五十個景點，必做的五十件事。知道我有錢吧，無論是去南極看企鵝，還是去北極去看極光，我們都可以去。計劃做詳細一點，時間留充裕點，別太趕。&rdo;他心道，真的不急，慢慢來，最好是這一生。

周文菲臉埋在喻文卿的胸膛上，一句話也沒說。

她可以和王嘉溢、林醫生談論她的自殺，但不願意和喻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