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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後,喻校長才開口:&ldo;你的意思,是在替我還債嗎?&rdo;
喻文卿冷笑,可眼眶都紅了:&ldo;喻慕琛,你的債我還不起。你看著你的女人倒在雨地裡,你都不敢去扶一把,你只敢讓你的秘書替你跑腿,送她回宿舍,送她去醫院。怎麼,你在她那裡下了軍令狀,一定要把妙妙送走?&rdo;
他真的對這個父親失望透了。
長大成人後,依靠一個男人的直覺查探幾次,便知曉了喻慕琛和周玉霞的地下情。他為魏凱芳和許開泰感到悲哀,可仍覺得裝作什麼不知道,才是對兩個家庭的保護。
他後來總是想,要是能早早地把這場孽情搞黃,許開泰就不會出事了。一個退伍後當了多年專職司機的人,怎麼會有開車前飲酒的習慣?
自去年的聖誕節後,他腦海里總是浮現許開泰出事前幾天的一個深夜去機場接他的樣子。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司機。
許開泰精神有點消沉,他沒在意,他困得要死,半躺在後座休息。
他模糊地記得,許開泰和他聊起了許妙。許妙乖巧懂事,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寶。他喋喋不休地說妙妙大了,和他的關係沒有以前好。吃飯後回房間看書都要關門,進去前沒敲門都要生氣。日記本也不給家長簽字了,說是隱私。
他好像也說了,妙妙最喜歡的就是你和姚婧,以後拜託你多多照顧她。
他嘴裡嗯嗯地應付著。他怎麼知道,幾天後這個許叔叔就會深夜裡借酒澆愁,命喪橋洞。傷心感嘆之餘,以為那對孤女寡母便是喻慕琛的責任。他都做好了和魏凱芳搬出去住的準備。結果這位校長眼睜睜地看著周玉霞受不了內心責難遠走他鄉。
六年來,喻文卿從未想過聯絡過許妙,確實是忙,更是因為他想,如果周玉霞的現任丈夫對她們母女好,斷掉聯絡也是一種保護。
可他真的好恨,這六年間,喻慕琛對他的冷酷能有一丁點的反省和愧疚,打個電話問問,或是親自走一趟。只要周玉霞不再是一灘了無生趣的死水,那對周文菲而言,有可能一切都不一樣。
第46章
&ldo;既然你知道是她媽的意思……&rdo;
&ldo;她媽的意思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想提醒自己, 不能像你那樣,昧著良心、昧著感情過一輩子。&rdo;喻文卿哂笑, &ldo;還有, 現在來說她媽的意思,你不覺得晚了嗎?要不是姓喻的無情無義,她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rdo;
兩雙差不多的眼睛對視,一樣的淺褐色,一樣地打量人。然後喻校長說:&ldo;不想要我找麻煩,各退一步。&rdo;他坐在椅子上, &ldo;人你可以留下,但你不可以離婚,姚家的思想工作我會做。&rdo;
喻文卿離開海園。憋了許多年的話一朝說盡。其實遠沒有說盡, 它只是找到一個洩露的口,一點點地飄出來。
一顆心驟然間就輕鬆好多, 眼前的世界也明媚起來。
胡偉發來資訊:&ldo;菲菲已經接到酒店。&rdo;
&ldo;知道了, 我就回去。&rdo;
喻文卿並沒有直接回去, 而是去了南區食堂邊的麵包店, 那裡每天新鮮出爐的菠蘿包, 酥皮鬆脆,是周文菲從小喜歡吃的東西。
已到傍晚, 樹葉間的縫隙裡閃著一片片流動的光, 手掌開啟, 那些碎金就掉下來,手掌翻翻轉轉, 碎金也跟著流轉。直到許開泰去世,許秒都喜歡玩這個遊戲。她說:&ldo;喻哥哥,我送很多金子給你,你要不要?&rdo;
&ldo;要,要真金。&rdo;這個遊戲從小玩到大,喻文卿都玩無聊了,可是不得不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