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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肩上的頭顱輕輕點了點。

喻文卿顫抖著問：&ldo;他也打過你？&rdo;

放在他腰側的手，把衣服抓得更緊。

天啊，我就知道她過得一點不好。喻文卿把她摟在懷裡，親吻她的耳廓、碎發，只想讓她再也不必害怕。&ldo;他要敢再來找你，你就找我。&rdo;

&ldo;嗯。&rdo;周文菲終於確認這個懷抱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她也不躲避喻文卿的親吻，她只想安安穩穩地靠著他抓著他，讓自己落地。

她眼眶紅了：&ldo;他找到我宿舍了，他就坐在那兒等我。&rdo;

&ldo;那就不回宿舍，我們先回家。&rdo;

周文菲搖搖頭：&ldo;我去找我媽，他就會找到我媽。&rdo;

&ldo;晚上有事？&rdo;喻文卿問。

本來晚上週文菲要去學活參加平安夜活動，也沒心情去了，於是喻文卿帶她回瑞景公館。

&ldo;這邊物業管理很嚴，他跟不進來的，你要是害怕，這段時間都住這兒。&rdo;

&ldo;好的。&rdo;周文菲木然地點頭，眼神看似空洞，又像在很費勁地想事。

喻文卿等著她的話，可她想一會後，說的竟然是：&ldo;我沒有換洗的衣服。&rdo;

&ldo;那就穿……，&rdo;喻文卿想起之前的事，改口說，&ldo;等會我去你宿舍拿。你叫你室友幫你打包幾件。&rdo;

他讓青姐趕緊弄晚餐吃，又問周文菲：&ldo;你那個繼父叫什麼名字？&rdo;

等了好幾秒，周文菲才接收到他的資訊：&ldo;哦，叫吳觀榮。&rdo;說完她又低頭小口小口地吃飯。

明明不在狀態卻極力想掩飾的樣子，讓喻文卿說不出的心酸。懂事是什麼？不過知道自己已沒什麼可依靠。

他走進房間打電話給胡偉：&ldo;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在派出所？幫我找一個叫吳觀榮的人，籍貫h省c市，……&rdo;他把腦海里聽來的有關吳觀榮的資訊一點點拼湊出來。

&ldo;不用去別的地方找，他現在肯定在s大附近。&rdo;

想要周文菲不這麼驚恐，就一定要找到吳觀榮。給錢也好、揍一頓也罷，都不能讓他再這樣肆無忌憚地來找人了。還有過兩天，他得找周玉霞談談這件事，一個家暴妻小的男人不離婚，留著有什麼用！

把事情安排下去，喻文卿再著手處理其他公務。晚上十點出來，過道里看見客房門開一條縫，微弱的檯燈光下，周文菲再和人聊電話。

他熱了杯牛奶，推門進去。

周文菲轉頭來看，她穿一件寬大的、有著花瓣領口的白色睡裙。馬尾拆了，黑亮濃密的長髮，和它的主人一樣，無助柔順地披在肩上、垂在胸前。

這還是喻文卿第一次見她披著頭髮的樣子，恬靜得像是他小時候在姚婧那兒翻過的油畫冊中的少女。

&ldo;和誰打電話？&rdo;

&ldo;室友，讓她幫我請兩天假。&rdo;

語速正常了。喻文卿坐在床邊陪她說兩句：&ldo;就不去上課了？&rdo;

&ldo;我本來就感冒了。&rdo;那點想撒嬌的神情也回到她臉上，&ldo;我都好多天沒去看青琰了，她有沒有又胖一點。&rdo;

&ldo;不能再胖了。&rdo;喻文卿也有半個月沒見女兒。今天回去，抱在手上沉了不少。

&ldo;她還小啦。&rdo;

喻文卿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