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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面春風的阿昭根本沒有發現大夥的意圖,她只覺得每天都過得好快樂,飄飄然宛若在雲端,就像在做夢一樣。
只是她希望這個好夢永遠永遠都不要醒。
這些日子以來,霜節每晚都到百花戲樓捧她場,用那一雙含笑的深邃眸子緊緊地跟隨著她的每一個身段,每一個眼波輕揚。
白天她獨自到溪邊練嗓子的耐候,他也會出現在她身邊,帶著各色可口精緻,她連見也未曾見過的好吃甜點,在一旁等地唱累了後好填飽肚子。
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嗎?
阿昭覺得自己比祝英臺還要快樂,比杜十娘還要幸運。
只是她知道幸福的日子太短暫,很快的就必須面臨痛苦的分別。
她沒有忘記唱完了今天和明天的戲以後,她就得跟著全班和貴人移師到遙遠的影城去了。
一想到再也不能見到徇徇儒雅,溫柔倜儻的他,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不斷地往外溢位,那股撕裂火燒的痛楚怎麼也抑止不住。
怎麼辦呢?
阿昭坐在草地上,心亂如麻地撫著溫潤的玉鎖,彷彿渴望著玉鎖可以告訴她,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可以不失去這一切。
“爹,娘,我該怎麼辦呢?”她痴痴地撫摸著玉鎖,隱隱心痛。“我好喜歡好喜歡公子,可是我拿什麼身份和藉口留在他身邊?而且我是梅家班的人,大夥都需要我,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啊。”
這些日子以來,她和梅家班的每一個人已有深厚的感情,每個人都是她的家人,教她怎麼捨得離開他們?
“唉!”突然間,她再也沒有心情練唱下去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悶悶地往茅屋的方向走去。
這兩天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著即將來到的旅程,每個人都很興奮且迫不及待,相較之下,她顯得太不合群了,只要——聽到“離開”兩字,一股酸澀就佔據了她的心頭,鼻端發酸,眼眶發熱,如果不趕緊控制的話,眼淚就會自動自發的掉下來。
太可怕了。
她垂頭喪氣地回到茅屋,總算記得在踏進門前先探吸一口氣,小手捏了捏僵硬的臉頰,硬擠出一朵笑來。
“我回來了。”她才一踏入茅屋,立刻呆住。
咦?耶?
阿昭揉了揉眼睛,眼花了嗎?
霜節一身淡紫長衫,莢姿颯爽、儒雅翩翩地佇立在茅屋中央,其他人跟他渾身奪人的光華一比,立刻變得黯淡無色。
“阿昭,快來見過馬霜節公子,他就是我們的貴人喲!”梅友用習慣地拉過她。
霜節唇邊的笑意更深,只是眸光在瞥見梅友用手牽住她的手時,情不自禁閃過一絲嫉妒和殺氣。
可惡!他怎麼可以摸阿昭的手?
阿昭傻傻地望著他,“馬公子?你就是那個馬公子?可是你明明就是馬公子啊……怎麼會是那個馬公子?”
她的話一出,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邢大娘伸手攬住她的肩頭,輕點下她的額頭,“傻瓜,你在說什麼呀?什麼這個那個馬公子的,教誰聽得懂呢?”
“可是……”她睜大亮晶晶卻茫然的眼眸,懷疑又困惑地道:“可是馬公子……可是……”
霜節輕輕跨步向前,低頭對她淺笑,“對不住,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就是那個馬公子。”
阿昭心底浮起一股模模糊糊的受傷感,她偏著頭睨著他,笑容消失了,“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難道他認為她不夠格知道他的身份嗎?為什麼全班的人都知道了,她還被傻傻的矇在鼓裡?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幾乎朝夕相處,他有的是機會告訴她這件事,因何遲遲不肯說出口?若不是她今天臨時決定回茅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