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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倉葉平沒什麼表情地退而求其次:「你用過武器嗎?」
「……」
金屬燭臺算嗎?
阿渡遲疑片刻:「算是用過吧。」
「戰鬥經驗呢?」
終於輪到一個她能回答的問題了,阿渡在心底舒了口氣,抬起眼簾:「有的。」
麻倉葉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是偏瘦削嚴厲的長相,高大沉默的武侍像古卷中的蒼鷹,哪怕棲息在枝頭,給人的感覺依然銳利無比,好像下一刻就會張開翅膀扇人……啊不是,抽刀砍鬼。
阿渡以為對方會說幾句什麼「跟著我訓練很辛苦。」「要我教導你的話就做好覺悟。」——諸如此類半是威脅半是勸告的話。
但麻倉葉平只是面無表情地盯了她片刻,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移開視線,這種時候禮貌的做法是和他對視,還是稍微垂下目光。
因為拿不定主意,她乾脆直直望了回去。
片刻後,佩刀的武侍收回視線。
轉過身之前,他言簡意賅地拋下一句:
「跟我來。」
於是地獄般的特訓開始了。
阿渡一開始不太明白,為什麼麻倉葉王會說麻倉葉平是適合教導她的人,她甚至懷疑她上次拿著金屬燭臺暴力打鬼,可能一不小心給麻倉葉王留下了錯誤的印象。
但是很快的,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麻倉葉王用心良苦。
自從跟著麻倉葉平開始訓練之後,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東想西,傷春悲秋。
比起麻倉葉平的地獄特訓,她經歷過的軍訓就像小學的春遊一樣輕鬆愉快。
什麼站軍姿,站佇列,什麼太陽底下暴曬幾小時,哪怕是社死的文藝表演,此刻在回憶的濾鏡下都閃爍著天堂般美好的光芒。
作為毫無經驗的外行,她什麼東西都是從頭開始學,包括握刀的方法,手指的位置要怎麼放,揮刀的時候手臂要如何用力,身體和揮刀的動作要怎麼協調。
麻倉葉平是非常嚴謹的人,說要她揮刀三千下,那兩千九百九十九下就絕對不行。
她每天都要進行基礎的耐力訓練,各種短跑、長跑、變速跑,後來還加上了負重跑,還有各種各樣的平衡訓練,搞得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成了技藝高超的雜技人員,如果以後當不了物理打鬼的陰陽師,她至少可以去街頭賣藝養活自己。
一天的訓練安排得滿滿當當,從天還沒亮的時候開始,到太陽西斜的時分結束,她每次回到宅邸都是累得倒頭就睡,不要說是難過的時間了,連季節是什麼時候邁入夏季的她都沒有注意到。
平安京四面環山,是典型的盆地地形,夏季潮濕悶熱,喧囂的蟬噪綿延無盡,從山裡一直蔓延到京城的朱雀大道上。
入夏之後,麻倉葉平給阿渡的課程加上了野外生存這一環。
發現她連生火都不會時,麻倉葉平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類似於驚詫的神色。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當然是靠電磁爐,煤氣灶,還有二十一世紀她現在無比想念的便利科技。
她跟著麻倉葉平學會了用打火石生火,如何在森林裡辨別方向,如何識別不同動物的蹤跡,以及如何尋找食物,辨別可食用的果子和有毒的植物。
繼負重跑之後,阿渡每天的訓練又多出了障礙跑。
但既然訓練的場地換到了森林……
「會有那個特訓嗎?」她面無表情地問道。
阿渡發現面無表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傳染的,她最近累得連表情都不想多露,同時也理解了對方為什麼總是板著個臉。
表情,太浪費體力了。
經過多日的觀察,阿渡可以